两边围墙上趴着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就剩下门口那几个陈家亲戚相互搀扶着没摔在地上。
“你你这丫头浑说什么呢堂兄嫂子和我侄儿去了都几个月了,你小人儿家家的,拿他们说嘴也没个忌讳”
陈家婶子也怕,怕的双腿打颤。农村里的人最是信这个不过了,没谁会主动拿鬼神来说嘴。陈央儿素来又是个安静懂事的,她如何会拿自己家亲人来说这些。八成是这些日子把人欺负着了,做了鬼的陈家三口来给丫头撑腰了
“是不是浑说,请叔叔婶婶入内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央央就静静儿站在那儿,她天生笑唇,相貌清隽纯洁如小花儿秀气,说话时像在笑,天真无邪的模样,让陈家几个人一看就背后发凉,渗得一背冷汗。
几个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对鬼的惧怕。
今儿他们商量了,来把这无依无靠的侄女先撵到村后破茅屋里住,这连院子的三间青瓦房归他们,再去分了陈家良田亩地,最后给陈央儿寻个出聘礼高的人家嫁了,家家都能分些银钱。
可可这屋里万一还留着陈家三个鬼呢
“侄女你怕是没有睡醒,说起胡话了。你回去睡,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来。”
一个陈家叔伯勉强颤着音开了口,像被鬼似的,扭头快步就走,一边走着,一边觉着刺骨的寒风在身上割刀子,抱着手臂浑身冒冷汗。
其余几个哪里还敢逗留,纷纷错开央央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四散而去了。
刚刚卯时的昏灰天,央央独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那被推断了的院门门板她瞥了一眼,提着裙转身回了她屋去。
央央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黄铜镜摘了头上白绒花。
黄铜镜是偏僻的乡村里少有的稀罕物,谁家有一面,那可是了不起的大户人家。
央央接管了身子的女孩儿这个家是砖瓦房的,三间的屋子分了一个堂屋,两个偏房,陈家小闺女陈小妹的屋子里头不单单有黄铜镜,还有两口橡木的雕花箱子,那是陈家两口和长子攒来给小妹做嫁妆的。
十里八方都知道,同花村的陈央儿生得好,家里头富足,又长得俊俏,打小乖巧,见人三分笑,最是没脾气的柔软性子。
故此陈央儿去岁过了十四的生辰,到处都是喜做媒的婶子登门来想说和个亲事,讨了她去做媳妇。
陈家人不贪心,就想给女儿找个老实又能护得住她的丈夫,挑来挑去,女婿还没有挑到,陈家除了小妹外一家三口,去岁秋里渡河时暴雨翻了船,皆去见了龙王。
停灵七天,陈央儿跪了七天,浑浑噩噩送走了家人。
亲戚们邻居们一开始怜惜她,各家也都照顾着。没两个月,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陈央儿如今是一个女娃儿守着三大间的砖瓦门院,还有几亩良田好地,陈家两口子攒下来的家业无数。
年前寒冬里,先前还多少照顾了些陈央儿的亲戚们话里话外要给陈央儿找个夫家,由头是她女娃儿,这陈家的家业没她的份,如今陈家人去了,做亲戚的自然要帮衬一把,依着长辈身份,要把她嫁出去。
把家里的女娃儿嫁出去了,能换来的聘礼归谁,这三间连院子的房屋归谁,几亩地归谁,这群长辈们早就为此闹得不可开交,毫不顾虑陈央儿还在,就在她家中为了家中家产大打出手。
刚满十五的小姑娘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伤中,又正面看见了过去和蔼的亲戚狰狞的面孔,终日惶恐害怕,昨儿听见人说,要先把她撵了去村尾那间破茅屋,先把房子占了去。
陈央儿大哭一场,抹去眼泪烧了满满一盆的炭,紧闭门窗,点了灯哭着给自己做了一身寿衣。蜡烛燃到了烛台,炭火烧到只剩银屑,穿着寿衣满脸泪痕的少女静静躺在床上,了无生息。
好好的一个闺女儿,在没有了家人庇护后,活生生给人逼死了。
央央今儿接管了她的身子,顺手改了这姑娘下辈子的命格,送了她一世富贵平安,全做谢礼。
央央安安静静在这儿生活了几天。那些陈家人没敢再登门,都是被那天给吓着了,再看央央足不出户的,都怕那陈家的鬼没走,心里有鬼的人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主动去撵央央。
如是几天,央央等到了身子和她彻底融合,天天开着窗,坐在窗边把玩着春里刚发芽的花枝,等百灵回来。
死道士在她脚上栓了铃铛,除了他谁也解不开。央央如何肯被他禁锢着,好不容易寻到了他进入话本历劫的机会,赶紧儿撵了过来,想法子哄他解了这他亲手栓的锁。
央央专程来找他的,可如今尚不知他身份,只能枯坐着等百灵的消息。正想着,一只巴掌大的彩色小鸟从窗外飞了进来。在央央头顶盘旋了几圈,落在了央央肩膀。
“找到了,他现在是个和尚,就在十里地外的藏竹山上破庙里修行。”
小鸟一开口,是少年声音的人语。
央央手指落在了颈间的白玉色铃铛上。
“和尚啊”央央那似笑的唇角是温柔的弧度,她双眸扇动着妖媚的惑色,舌尖舔了舔唇,如情人间呢喃般轻叹,“也不知道清心寡欲的和尚,勾引起来是什么味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我的小可爱们看你们都想要妖媚,那就先给你们开这个好啦
第一个世界,清心寡欲圣僧与楚楚动人村花,看我央央勾引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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