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宙不在座位上,景辞往旁边让了让,示意何粥坐自己的位置,拿起草稿纸开始给他讲“这道题其实很简单,记住公式就行了”
他迅速在纸上写了几个函数公式,一个个的指给何粥看,又把运算的步骤详细的写下来“所以c是正确答案,你听明白了吗”
他开口的那一刻起,何粥就被镇住了。
他光顾着吃惊,压根就没听到景辞在说什么。
景辞竟然真会做他不是跟自己一样是学渣吗为什么学渣还会这种看起来很高级的题
“没听懂”景辞换了一张空白的草稿纸,耐心地道“没关系,我再给你讲一遍。”
景辞的思路非常清晰,讲的又细,将这道题涉及的知识都一一列了出来。一连讲了三遍,何粥竟然难得的听懂了。
他捧着练习册,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座位,双眼发直,魂儿都飞了。
“怎么样他真会”教室里吵吵嚷嚷的,景辞的声音又不大,哪怕郑阙竖着耳朵,也没听清两个人说了什么。
他捅捅何粥“说话你怎么了”
何粥咔咔地转过脖子,双眼迷离“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郑阙“”
郑阙惊恐地看着他,掐着他的肩膀就是一顿猛摇“老何老何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别晃了别晃了。”何粥拍开他的手,抹了一把脸,神色复杂“你不知道,刚刚”他指着景辞,悄悄道“他就扫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就一眼啊老郑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操”郑阙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他真会”
“不但会,”何粥的目光沧桑,透露出一股怀疑人生的味道“你知道吗老郑当他看了题又抬头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在用意念跟我说这么简单的题竟然还有人不会。”
郑阙还是觉得这事不太真实“说不定是碰巧了呢”
他从狗窝一样的桌洞里翻出一本练习册,找到一道看起来就非常难的抛物线题,按捺不住地道“我也去问问。”
不等何粥阻止,就飞快地跑到景辞座位,“景辞,这个题你会不会”
景辞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郑阙是个连数学有几本教材都不清楚的货色。他接过练习册,认真地道“我先看下。”
这题比之前何粥问的要复杂许多,对大部分高中来说,都是一个难以越过去的坎。但对景辞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他在草稿纸上计算了一下,马上想出了解法和答案,抬眸示意郑阙看过来“这个题看起来复杂,但要是找对了方法也不难。”
他迅速画了一个抛物线,标上了坐标“先看第一个小问,求n的坐标,我们先找题目中给的信息”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步骤,很快便算出了答案。
何粥问的题简单,再加上他多少还听点课,所以能听懂。郑阙却不一样,别说听懂,他连题目都读不懂。
他麻木地看着景辞一口气将三个小问的答案都算出来了,不等景辞问他懂了没,就抢过草稿纸,翻出练习册后面的答案,一点点的对。
全对,和标准答案没有任何差别。
他拖着两条腿,呆滞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会吧我就说他会吧”何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不停地推着郑阙“做对了吗”
郑阙呆呆地点头“全对。而且根本没想多久咱们班那个总考第一的班长,老刘不是经常说他后面的大题总是做不出来吗”
“妈呀”何粥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景辞比、比班长学习还好”
这事太神奇了,以至于向来话少的彭程程都忍不住参与了话题“这不应该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何粥一惊“难道他被”
赢骄一脚踹在何粥凳子上,冷嗤“瞎说什么呢,他考试不从来都是交白卷”
郑阙点头“是这样,可总觉得他这几天有点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赢骄垂眸,十分自然的说着慌“我听老刘说,他父母都各自再婚了,也都有了孩子”
他轻嘲“为了吸引父母的关注,做出点傻逼事也不意外。”
他这么一说,立刻将几个人的思路带偏了。
何粥猛地拍了下桌子“对对对是这个理怪不得啊”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考试总是交白卷,老刘怎么说都不改,感情是人家王者是为了装青铜。”
郑阙跟他父母的关系也不怎么样,闻言忽然受到了启发“我听说他中考成绩特别不好,他爸把他塞到省实验花了不少钱。哈哈哈哈,他爸要是知道他在是装学渣,不得气死”
“那么多钱就白花了艾玛,可惜我没有那个实力,不然我也这么干学霸就是学霸,这样的损招也能想的出来”
彭程程摇头“是损,就是太中二了。”
“人家现在不是不装了么”何粥暂时充当起了景辞的代言人“讲真,我还觉得挺带感的。”
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脸上竟然带着点对景辞的崇拜。
赢骄见他们再没往别的地方想,不再参与话题,趴下去开始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