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姝心中本就不爽利,闻言不由冷了俏脸,“双儿,你为何总是心不在焉,若是再如此,便自己回纪家去。”
双儿一时吓得面色都白了,“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再奴婢给一次机会,往后奴婢一定妥妥当当的”
“姑娘莫要气恼,不是还有这位公子在吗,情郎送东西可不是常有的事”婶子见着二人越觉登对非常,少不得语气暧昧。
“不是,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纪姝闻言面色微红,笑着将簪子放回去。
婶子见状当即拉了下脸来,合着站了这么久,连一根簪子都不买,白挡了她后头这么多生意,正要开口寒碜。
便见沈甫亭伸手摘下腰间坠着的玉佩,开口解了围,“在下身上也没有带银钱,便以这块玉佩换之,不知掌柜可否行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这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来换一根五钱银子的簪子,傻子才不乐意
婶子忙伸手去接,“方便方便,哪能不方便,公子还要什么尽管挑,便是这桌上的全给你们也无妨”
便是桌上的全给,也不及玉佩一毫,纪姝如何不知道这其中价值,连忙伸手阻止, “这可使不得,太不值了。”
沈甫亭倒没什么所谓,“这玉佩不过寻常物件,在我眼中与簪子并没有什么区别,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拿一块玉佩换五钱银子的簪子,若是寻常人来做多少是在逞强,可他做来偏偏就是风雅之事。
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纪姝闻言不由笑开,当即取下了头上的宝蝶镶玉簪,换上了简朴的银簪,抬眼看向他,眉眼颇有女儿家的娇羞,“好看吗”
一个声音突兀闯了进来,似替沈甫亭回道“好看。”
二人一道看去,便见锦瑟站在不远处静看着他们。
葛画禀见沈甫亭和纪姝站在一块儿,神情颇有些似若有所思。
纪姝眼中的笑瞬间淡下,划过一丝懊恼,她竟因小失大,反将葛画禀推远了去。
锦瑟缓步走近,看了一眼纪姝发髻上的簪子,“沈公子好眼光,送的东西也很讨女儿家欢心,只不知有没有我的份”
沈甫亭闻言倒没有拒绝的意思,“在下先前弄脏了锦瑟姑娘的衣裳,不知现下再用一件衣裳做赔可好”
区区一件衣裳就想打发了她,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
锦瑟闻言轻笑一声,细白娇嫩的手指向了纪姝发髻上的簪子,“衣裳就不必了,我瞧着这根簪子很是讨巧,你便将这根簪子送给我做赔礼罢。”
沈甫亭闻言看向她默然不语,这般挑事的要求自然不会应允。
纪姝面色微僵,连神经大条的葛画禀也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想要开口缓和,又不知该说什么
街上气氛有些凝塞,即便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也抹不去这一处的尴尬。
双儿闻言很是不平,“你这人怎么这般不懂礼数,这簪子我们小姐都已经戴上了,还来讨要”
这般明晃晃针对她的争抢做派叫纪姝心中起了一片怒火,片刻后又消了下来,锦瑟越是骄纵任性,便越不是她的对手。
“双儿。”纪姝开口阻道,勉强一笑,伸手取下了发间的簪子,上前递给锦瑟,落落大方道“既然喜欢,便给你罢。”
这般举动任谁看了都觉不平,双儿不由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姐,这明明是沈公子送给你的,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让给她了”
“不要说了,锦瑟姑娘想来是太喜欢了,让一让也没什么关系。”纪姝无意多言,依旧笑颜相待。
这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刁蛮任性,任谁看了都偏向前者。
葛画禀眉间微微敛起,多少也觉锦瑟太过任性妄为。
锦瑟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轻飘飘睨了一眼沈甫亭,伸手正要接过。
沈甫亭却伸手而来,隔开她的手,挡回了纪姝递来的簪子。
“这簪子是纪姑娘先看中的,锦瑟姑娘既然后来一步,断没有从别人那里拿去的道理,我于姑娘的赔礼,想要什么都可以,只从别人手中抢的东西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沈甫亭“五钱的簪子有什么好的,你亲我一下,我送你一个宝贝。”
锦瑟“什么”
沈甫亭“我。”
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