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阮顺势依偎了过去,软软地撒娇“娘亲缝的,我一定躺下就睡着了。”
萧陈氏心花怒放。
女儿自幼便是一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抱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讨人喜欢,然而却打小便跟着婆婆去了江南,十年未见,她整日里牵肠挂肚,只能靠着书信了解女儿的近况;现今总算回来了,她又担心女儿和婆婆亲,和她疏远了。
现在看来,母女的血缘亲情,这是怎么都斩不断的。
“娘,”旁边的萧珏有点不快地叫了一声,“你不是有话和姐姐说吗”
萧陈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着萧阮坐在了椅子上“阮儿,你祖母和你说了吗她已经往宫里递了牌子,过几日想必就要带你入宫面前陛下和皇后了。”
萧阮倒也不意外,前世祖母就是这样安排的。
“祖母今日有点累了,还没和我说过。”
“二姐,”萧珏迫不及待地道,“到时候你和祖母说一声,把我也一起带去瞧瞧。”
一旁的萧茹才十一岁,脸盘子圆嘟嘟的,还带着点婴儿肥,也跟着嚷嚷了起来“我也想去,听说宫里头好漂亮的,还有好多好吃的。”
萧阮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是嘴馋了吗”
萧茹憨憨地笑了“对,二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
“好。”萧阮答应了。
萧茹高兴了,一个劲儿地往萧阮身上挤,不停好奇地提一些问题,“二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是擦了什么粉吗”、“三姐说,江南那边都是穷山恶水,那你为什么还呆了那么久啊”
萧珏的脸腾地红了“萧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萧阮瞟了她一眼,也不生气,说起江南的风土人情来,她原本就文采过人,说话声音又轻柔动听,江南烟雨、柳绿花红的模样在她口中娓娓道来,美得就好像一幅画,听得萧茹都直了眼,直嚷着“下回我长大了也要去”。
萧珏心里嫉妒。
她自然看得出来,萧阮身上的吃穿用度都是顶尖的,那两个婢女手里绣的帕子也是府里没有的料子,看起来就不一样。而萧阮说起话来娇柔软糯,就连皮肤也分外娇嫩润滑,想必就是江南的水土滋润的。
所有这一切,她都没有。
她越想越难受,咬着唇站了起来,不耐烦地一拉萧茹“走了走了,我还要去习琴作画呢,明日几位先生要考校我功课。”
萧茹还有点不情愿“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要听二姐姐讲故事”
萧珏瞪了她一眼,她不吭声了。
萧陈氏领着二人刚出了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转身来拉住了萧阮的手,迟疑着道“阮儿,你今日去书院长了见识,明儿不要去了吧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不太好,还是和珏儿一起去女学学学琴棋书画,女儿家嘛,这个才是正经事。”
萧阮垂着眼睑没出声。
萧陈氏心里有点难过了起来“也不知道你祖母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由着你这样胡闹呢这眼看着你离及笄不远了,这要万一出了很么岔子”
“母亲别担忧了,”萧阮柔声道,“我去了一日就消失了,反倒让人起了疑心,不如就去个日,然后便和他们道别说是回江南了,日后便听你的,在家里好好学习琴棋书画,你看如何”
萧陈氏顿时高兴了起来“真是我的乖女儿”
总算把母亲哄走了,萧阮松了一口气。
萧陈氏和大长公主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生性温柔、以夫为天,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也幸好,萧翊是个重情重义的,和母亲二人琴瑟和鸣,没有什么侍妾、通房,也就没有什么糟心事。
萧陈氏会担忧,也是正常,毕竟在她的心里,女儿的亲事才是最要紧的,若是坏了名声找不到个好归宿,她只怕要愁得整日睡不好觉。
反正天也够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翌日,萧亦珩早早地到了萧阮的院子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萧阮才换好了男装走了出来。
“我还怕你不去了呢,”萧亦珩高兴地道,“走,今天我们又可以瞧见那位慕大才子吃瘪的嘴脸了。”
萧阮哭笑不得“大哥,你就别和他较劲了,要真是上台了,我可辩不过他。”
“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萧亦珩不以为然。
两人到了书院,萧亦珩又是一路寒暄了进来。这才短短两日,萧阮就发现了,萧亦珩的人缘很好,好些世家子弟都和他称兄道弟的。
萧阮纳了闷了,为什么萧亦珩就和慕呈青过不去呢还专挑别人最忌讳的捅心窝子。
进了学堂,慕呈青还没到,萧亦珩有些遗憾,在前面落了座,又朝着萧阮比了一个“安心”的手势,便和身旁的同窗聊天去了。
萧阮坐在桌前,前面一个微胖的男子回头笑嘻嘻地问“尔沅,今日是白先生写策论的课,你行不行”
这位是萧亦珩的好友,平王府的周小王爷,萧阮正要答话,旁边“砰”的一声,有人把一扎书本扔在了书桌上,嘲笑着道“男人说什么行不行你不行吗”
这话冲得很,一听就是找茬的架势,一种嚣张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萧阮心里“咯噔”了一下,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来的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煞星,靖安王世子蔺北行。
作者有话要说 学渣校霸再次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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