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和景礼一上车,小煞神就跳出来要吃的,景礼问它“你是不是傻子了我们才去多久,明显时间不够吃饭嘛”
车子开动了,小煞神还不依不饶,景礼锤它脑袋,说“吃吃吃一听到到晚就知吃”
小煞神不服啊“叽呱叽呱”
说我呢,你自己什么德行
景礼把小煞神揉成饼,底气十足地说“我吃得多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你吃的可是我家的大米”
江知也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俩吵吵闹闹,嘴角始终浮着淡笑。
车子开二十分钟就到了头,果然有一户人家大门是开着的,似乎有人在吵架。
江知也停下车,景礼整理一下衣服,先去敲了敲门,堂屋里正争执的父子俩,都停下来看向他。
景礼行了个礼,面带微笑说“无量寿福。”
厨子还穿着厨师的衣服,没来得及换,看着景礼愣了一下,他父亲也愣了一下。
景礼看着厨师说“听说你父亲总是自言自语,小道学了一点点玄术,也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显然厨子不信,他刚和老爷子吵完架,愁容还没散去,有点儿警惕地看着景礼。
景礼紧接着说“我不收钱不卖东西不喂老人家吃东西”
厨子也是没有办法了,又听说不要钱,不给老人家喝符水什么的,就说“那麻烦大师你试试看。”
老爷子自顾在躺椅上躺着,双眼一闭,拒绝沟通。
景礼走进去坐下。
江知也跟了进去,朝主人家点了个头打招呼示意,厨子虽然觉得道士和成功男人这一组合很奇怪,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景礼摸出个平安符,在老爷子脑袋上扫了一遍,最后平安符在老爷子耳朵旁边飘动了一下。
找着了。
景礼跟厨子说“老人家最近是不是说,耳朵里经常有人跟他说话啊”
厨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是的”
景礼问他“跟他说你母亲的事”
厨子傻眼了,继续点着头,说“是的是的”
他反应过来,才颤声问“大师怎么知道难道真、真有我妈她”
景礼笑了一下,说“别想多,你母亲没回来。你爸爸也没事儿。”
厨子一脸不解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你父亲是不是经常去拜城隍爷”
“是啊。”
“你就当是城隍爷给老人家托梦吧,只是自言自语没事儿的。”
厨子不大信,就问“大师,真的啊但我爸说,有东西跟他说我妈妈在底下的事儿说我妈过得特好,就是想我爸了。我爸今天在家突然哭突然笑,吓死我了。”
景礼咧嘴一笑,牙齿白得很,回答说“真的啊,都是真的。”
厨子有点出冷汗,慌忙求景礼“大师,你快帮忙赶走那东西,让我爸正常一点。”
老爷子本来躺椅子上没动静,听了这话忽然睁开眼,垂死病中惊坐起,吹胡子瞪眼说“你敢谁不正常就你们正常你要是赶走我的老朋友,我就陪你妈去”
厨子“”
老爷子又往椅子上一趟,闭着眼,眼角溢出一点点泪光,说“你们兄弟三个,就你一个人还在湾子里住。你一天到晚不是工作就是打牌,你住的地方到我这里来,也就半个多小时,一个月难得来看我一次。你儿子上高中,一学期跟我见不上一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陪我说话,就算是个鬼,我也不准你赶他走”
厨子一肚子的话全部噎回去了,难为情地看着景礼和江知也,好半天才愧疚地跟老爷子说“不赶不赶,爸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老爷子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但还是不想跟自己儿子说话。
景礼跟厨子说“我跟老人家说几句吧。”
厨子垂头丧气地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
景礼拉个小马扎坐在老爷子旁边,捏着符咒,看着老爷子的耳朵说“城隍爷,出来吧,躲人家耳朵里,不怕把人家耳朵给堵啦”
江知也“”
景礼手里的平安符一动,老爷子就坐起来了,东张西望地说“别走,别走”
景礼安抚说“老人家,我只是暂时找城隍爷有事儿,以后他还会来找您的。”
老爷子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景礼笑得乖巧“真哒”
老爷子这才重新躺了下去。
景礼出去跟厨子说“老爷子暂时不会自说自话啦,但要是他一个住这儿,难免孤独,保不齐还会听说你母亲在底下的事儿。”
厨子正蹲外面抽烟,他扔了烟头,狠狠地捻灭,朝景礼到了谢,就跑进去屋去,跟老爷子说“爸,要不你搬去跟我们一起住”
景礼手里的符烫了一下他的掌心,随后便恢复如常,城隍爷已经先开溜了。
他扭头说“知也哥,咱们去城隍庙吧”
江知也开车载景礼去了城隍庙,小庙门口,供品还和之前一样,但刚才那一张通神符却消失不见。
城隍老爷的神像,也愈发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