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熠辉走上来就勾住他的肩膀道:“你咋过来了?不是刚回来忙死了吗?我还想着过几天再去找你玩,枪法有练吗?等过些天,我带你去校场。”
苏熠辉一连串的问话,让柴徵不知道从哪一句答起地好,只是笑着说道:“还好!等下和你慢慢细说。”
苏熠辉才被拘禁了几天,已经浑身难受,此刻有柴徵这个太子过来,当然是如得了救命稻草,继续勾着他的肩膀说道:“走,走,咱们去飞云楼吃饭去。”这么好的借口不用,不是犯傻?
看着自家姑娘一上来就勾住人家男儿,老将军脸皮抖了三抖,她也太无所顾忌了,还听她要带着人家出去,又咳了几声。
柴徵满心欢喜,能和她吃饭去,至少小半日可以与她在一起,想想自己也是贱,浑身皮发痒,仿佛不被她调侃几句,这身骨头就不得劲儿。
宁国公却不高兴了,她这般没心没肺,就没想过肚子里还有事情没解决吗?而且一个女儿家家的,好歹跟人要保持些距离,更何况是一国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他说道:“熠辉,家里的事情可忘记了?”
苏熠辉转过身来道:“岳父,这种事情一日不晚两日不早,您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苏熠辉想来,赵家祖训在那里,让保持距离地忠君,老爷子定然是不愿意与太子走得太近,所以她是假客气一番。
“国公一起去!孤还没有好好谢谢国公搭救之恩。”柴徵说道,若是没有宁国公谁能想到他这个流落异乡的太子。
老国公心里不放心,说道:“既然是太子好意,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去飞云楼,苏熠辉只要一在汴京就会去飞云楼,这次回来还没去成,实在是被阿娘给看住了,要了个雅间,那掌柜亲自过来招呼道:“国公爷,小苏将军!今天吃点什么?”
“我来这里还用问吗?老规矩,你自己配了上来!”苏熠辉一挥手。
“行,您稍等!”
苏熠辉转头问柴徵道:“你回来之后如何?”
柴徵原本想只和苏熠辉说,一转念宁国公也不是别人,若非他,他哪里能回来,就托盘而出地说:“之前戚少保说几位娘娘已经没了,她们的帝姬与皇子也是死的死,远嫁地远嫁了。宫里原本的一些内监和宫女,更是被全部都挖了个干净,我那宫里都是高贵妃塞进来的人,我没有拒绝。给了他们最大的空子来钻,这样他们的疏漏才大,那样拔起来才简单。”
“找了机会拔了,那宫里一下子也培养不起来可用之人啊?”苏熠辉问他。
“居娘娘一直礼佛,但是母后曾经说过,她是胸中有成算之人,我想办法与她结盟,让她来帮我就是了。”
“她既然是个出世的性格,岂会为了你,就蹚浑水?”
“我只要有意无意一直提她,让高贵妃以为居娘娘是我母后留下来的一步棋,高贵妃自然会想办法对付她,她没有办法之下,兴许会与我结盟。只是我要让她知道,跟我结盟没坏处。”柴徵说道。
苏熠辉笑着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是这个理儿。那就这么干!朝中戚易和李茂是老人,他们已经决定站你身后。岳父这里也会帮你,所以你这会儿,算下来也有些实力,只是柴行那里高贵妃如今统领六宫,两个最大的官员王充和蔡青都是他的后盾,实力上还是悬殊。”
“是啊,我外祖家已经被贬很多年了,若是有我舅父他们在也许会好些。不过,那个卢留,你可知道什么出身?”柴徵问她。
苏熠辉从来没有问过那个有些奇怪有些耿直的礼部小哥是个什么来头,柴徵道:“是大儒程颐的徒孙。”
“倒是个宝贝!只是程颐的名字列入奸党碑,即便是他乃是当世大儒,也无法能尽用。”
“程颐有布衣帝师之名,若是我这里愿意多用卢留这样的,他的门生古旧自然会来找我这条门路。”
“还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苏熠辉笑着道:“只是程老头提的,去人欲,存天理,这个说法我素来是不赞同的。”
她一说人欲,柴徵就想起跳崖下来之后,她说的那一句:“人之所欲也。”
柴徵侧过头道:“这个另议,还有出使的护卫里面,有一个是清远侯的庶子,刚刚入御林军。我想着御林军这里要想想办法,至少要有自己的亲信。”
苏熠辉手指敲着桌子道:“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如今回来了必然很多人在观望,你虽然占了个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实,御林军里世家子弟居多,要一下子拉拢,并且忠心也比较困难。”
她转头问宁国公道:“岳父大人什么想法?”老头子带着她入了坑,这个坑可是他自己跳的。
宁国公看着她,又看看柴徵道:“殿下刚回来不着急,慢慢经营。”
“慢慢来?您也不想想,那个靖王,内有高贵妃的枕头风,外有蔡青和王充一文一武的支持。他再烂,那也是背景深厚。那王充就是个靠蹴鞠起家,后来靠着给官家拉皮条,做到枢密院副使之人,没办法人家深得圣心!”苏熠辉对老爷子说,她对于王充和蔡青之流实在看不上,皇帝身边有这两个在,能搞得好啥?
老爷子说道:“对了,王充的女儿做了靖王妃,殿下不是还没成婚吗?咱们好好盘算盘算,哪个高门贵女刚好可以给你做太子妃!”
柴徵脑中浮现了自己表妹巧笑倩兮的样子,可能是那个脑子里凝固的样子有些年久失修,居然斑驳模糊地很,这不是前半年一年还好好的吗?他再自己想想,出来的居然是眼前的这个混球一身高丽衣衫的模样,心内大吃一惊,阿米豆腐地念了一声佛祖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