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惯例先给齐扉做了口供, 覃羽也相应交代好情况,把当时目睹的一切都作了记录, 当然她保留了在赌场遇到齐扉,以及自己为何去赌场的部分。
录完现场口供,王文乐先被拘留起来,送去附近派出所。
“没事了, 我先回去了, 跟你一块就没好事。”齐扉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我?关我事?”覃羽无辜地指着自己,无语地望着齐扉, 这个女人是无赖吗?上次儿童案是她自己要跟过来, 然后今天也是她硬拉着自己跟人的, 怎么成了她的错了??
“不关你事, 难道关我事?”
“好怪我, 都怪我, 怎么都怪不到齐大状身上。”覃羽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丝笑意,她可真是哭笑不是。明明是她自己赌钱,覃羽才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呢!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走了。”齐扉嫌弃大衣上的血, 不愿意再穿着, 便脱了下来。她向来有洁癖,不能忍受任何污点在身上, 寒风瑟瑟, 脱去大衣她就只剩下一身长裙, 覃羽又莫名其妙心软了。
真是的,明明护花是男人的事情,她才不想怜香惜玉呢?她也是个姑娘啊,可算了吧,毕竟她是警察,爱护民众是应该。
嗯,想到此,她脱下了自己外套,裹齐扉身上,抢先说道,“我今天刚换的,可不脏。”
“算你懂得怜香惜玉。”虽然跟她那身紧身裙很不搭,但却让齐扉觉得格外温暖。
“真是上杆”覃羽白了她一眼,“你赶紧回去吧。”
这一句嫌弃的叮嘱让齐扉唇角飞扬,她知道这就是覃羽表达温柔和关心的方式,柔美的笑意映衬得她更美了,覃羽一时晃神,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何时这么花痴了?她忙收回视线,才不要被她美貌吸引眼球。
一直等到齐扉安全坐车离开,覃羽才跨上摩托,向医院驶去。
急诊室外,医生进进出出,白大褂已经染上鲜红,被窗帘挡着的抢救室,时不时传来医生的指令。呼吸机都上了,心电图接上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医生护士轮番心肺复苏。
覃羽来回踱步,紧张不已,不知道她电话安排赵小丫她们去端赌场怎么样了?赌场背后老板还不知道是谁,但如果把赌场一窝端,查到相关账目,再把手下人口供一逼,应该也会有眉目了。
落网的几个人是交代了一个叫洪犀的人,可刘炫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尚且不知,况且洪犀根本不知在何处?去哪里找?本来想刘炫会是个突破口,竟然又出现了这个意外,真是让她头大。
约莫十分钟,严文钦脚步匆匆赶来,她看起来气色已经好转了许多,只是整个人看着还不是很精神。
“怎么回事?”她上来便焦急地问情况。
“你怎么来了”覃羽只是打电话告诉她,可没想让她来医院啊,她那么害怕医院,怎么可以来呢?
“我没事,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严文钦的注意力早被这件事拉开,已经暂时忘却了曾经的恐惧。
“哎,我刚看到他,他撒腿就跑,被货车撞飞了。”覃羽将事情发展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严文钦听,当然最重要的是王文乐的身份。
“等等,你说什么?”严文钦难以置信地望着覃羽。
“我说司机是叶萧然的员工。”
只见严文钦的瞳孔渐渐散大,错愕中透着忧愁,又跟叶萧然有关。她跟覃羽一样,根本不信那么多巧合,可泄露消息给她们的不正是叶萧然吗?她想不通,根本无法理清这其中的联系。
为什么又跟她有关?
苍白的唇角,微微颤抖,她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从叶萧然出现开始,就风波不断。
正想着,医生从急诊手术室走出,两人冲上前询问情况,严文钦紧张地拉着主治医生手臂问道,“怎么样?救回来了吗?”
医生遗憾地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她一直以为刘炫为人正直,曾经跟她甚至以朋友相交,这几年在福利院两人交涉颇多。一个大活人,就算误入歧途,这么说走就走了
原本遮挡病床的床帘也被慢慢拉开,那抹白布严实地盖在刘炫尸体上,上面星星点点的红色,是他还未凝结的血。
严文钦扶着墙,愣愣地后退两步,顿时恐惧感袭遍全身,她恍若看到了五年前舒沁雪走的那幕,是那样痛彻心扉,令她肝肠寸断。
她冷汗频出,两条腿也开始颤抖地站立不稳,一双手相互搓揉着,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她微微摇头,恍若陷入某种难以自拔的情绪中,后退时好似撞到了谁,双腿忽然无力,险些倒下。
“文钦。”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声音是那样耳熟。
叶萧然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手臂,正温柔似水地望着她,那眼神中尽是关心和担忧。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得到消息就来了。”叶萧然扶住她的手不曾松开,覃羽却上前来,轻轻拉过严文钦,靠着自己,狐疑地望着她,“叶总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怕不是提前预知吧。”
“人救活了吗?”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