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严文钦每次见到叶萧然时,总有种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有些搅动了她内心的波澜。她不喜欢这种被影响的感觉,她平静了这么久,从一段伤痛中慢慢走出,不想再被重新唤起心底最真实的自己。
可叶萧然总是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令她没有防备。而且叶萧然居心叵测,与她非一类人,更加不能深交,她面无表情回答,“没什么可聊的,有什么庭上说吧。”严文钦继续骑车向前,叶萧然的车就随行跟着她。
严文钦的身影很近却又很远,叶萧然从车中就这么静静望着她,竟也不觉得无趣,从未有人像严文钦这样赏心悦目。在此之前,她见过严文钦的照片,但真的靠近她时,却有种令人贪恋的温暖,仿佛这个人有种魔力,想令她柔软。这对心中有着大计的叶萧然来说是致命的,可她内心明显不抵触这种感觉,甚至偶尔还享受其中,正如此刻,她甚至快忘记她此行目的,只是一路跟着她,不想离开。
严文钦足足骑了两个路口,叶萧然也没有离开,她将单车锁至路边,不经意间看向叶萧然,这一撇,两人目光相聚,仿佛触碰出了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叶萧然目光含水,深邃悠远,严文钦竟还看到了一丝真诚。瞬间,她便心软下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看似很有距离感,可这句话已经是她做出的让步,叶萧然心中一悦,从车里走出,故意拉了拉衣服,“一起走走?”
“嗯。”严文钦转身,叶萧然快步赶上,与她肩并肩走着。
“我知道你忌讳私下接触涉案人员,但我约你几次,为什么拒绝见我?”
“该谈的事情我跟齐扉都已经谈了,那天该跟你说的也跟你说了,你没必要再找我,我们确实没什么可谈的。”严文钦抱了抱手臂,感到深秋一丝寒气,叶萧然不假思索地就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严文钦身上,温柔说道,“夜凉以后记得带一件外套。”
突如其来的呵护让严文钦先是心头一热,后觉得不该这样便抗拒着想要挣脱开她,叶萧然却紧紧扣住不让她动弹,只听见耳边传来她的轻语,“你很讨厌我吗?”
她语气带着一丝暧昧和挑逗,严文钦只觉得心瞬间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巧妙地挣脱开叶萧然。她知道叶萧然身手不凡,但她也是从未棋逢对手,还没人能够束得住她。
“叶萧然,烦请你跟我保持距离。”严文钦语气有着明显的不快,叶萧然甩甩手,将西装重新套上,微微叹口气,“看来严法官真的跟我们这种人不同,不仅不愿意接触,甚至充满厌恶。”
厌恶吗?严文钦没想过,其实并没有,正是因为没有她才不喜欢这种莫名的肢体接触,或许跟她喜欢女人有关。人跟人之间的身体语言,有时候总会成为一种心理暗示,她不想因为曾经拥有过与女人的感情,而被主观性地干扰。
“不好意思,我是法制人员,不便与你多接触,叶总没其他事请回吧,不要再跟着我了。”严文钦转身离去,多余的情绪她不想再有,何况高强度的工作已经让她很疲惫。
“何时解封我的会所?”身后传来叶萧然的话,严文钦停下脚步,轻嗤一声,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她微微转身,在看到叶萧然的这一刻好似想起了什么。会所?西装回想起那天于贝在会所遇险的事,她当时还猜想过救于贝的神秘经理,果然就是
“那天在亚瑟,救贝儿的人是你吗?”严文钦想进一步确认。
叶萧然轻抿唇角,终于想起来了吗?不枉费她故意穿了这件西服,助她回想,这个人情严文钦会怎么还呢?
“我只是偶然经过,举手之劳而已。”叶萧然淡淡回答,严文钦虽然有猜想过,真的得到验证,心中还是有种说不清的复杂,可她又何尝是傻子,任由叶萧然算计一切。
严文钦抬眼,扬起一抹富有深意的笑容,“所以叶总是来向我讨这个人情的吗?”
叶萧然这是在跟她谈条件,虽一句明白话没说,但严文钦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意图。封锁的会所给她利益造成巨大的损失,她终于按耐不住了,想要借她碰巧救过于贝这件事来让严文钦松手。
“如果我回答是呢?”
果然如此。
“我向来公私分明你不知道吗?”严文钦看起来并不想让步,叶萧然表情微变,“我知道,可你现在不是在气我吗?解封会所对你是举手之劳,药品案本就与我无关,你又何必抓着会所不放。”
“我何时气你了?”严文钦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心情变得不客观,甚至带着偏见。
“现在喽。”
“你!”严文钦竟然被气到语凝,多不想承认还是被这叶萧然占了上风,“会所解封非我一人决断,法院自会有相关流程去跟进这件事,如果药品案真的与你无关,你的人情我会还,以后私下我们还是少碰面为好。”
留下这句话,严文钦便离开了,叶萧然却露出了欣然笑意,因为严文钦的那句话意思已经很明显。她会还那个人情,就代表她会手下留情,很快的她的十三家会所就会重新恢复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