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途中,手机进了不少信息,苏君打开邮件,略略翻了翻,看了眼时间,起身到吧台来,想找吧台酒保给她拿支笔。
酒吧小哥给她递笔,想跟她搭话,苏君伸手示意,“刚喝过的,不来了。”
小哥识趣,晃着酒杯,绕到吧台那头去了。
苏君低头,扯了张便签,正记些东西,头一撇,余光看见了人。
王薄琳。
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苏君放下笔,坐到她身边,“薄琳。”
王薄琳睁开眼看,惊了一跳。
“苏君姐。”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酒意未消,王薄琳面容愁苦,“这几天都在这里,不大想回去。”
苏君蹙眉。
她自斟自饮,直叹气,“只能在这里喝点酒,回家了,妈妈不让喝。”
好好一小姑娘,做什么要借酒消愁。
“工作上的事不顺心?”苏君猜测。
被她猜中了,提起工作,王薄琳心头一重,“根本就不可能的,一点儿也没可能。”
“什么没可能。”
“我的节目……”
“什么节目?”
她抱着酒瓶,脸色苍白,心里有话,却不想跟苏君说。
苏君静静看着她。
察觉到苏君的视线,王薄琳缓缓抬头。
她的眼里波光暗涌,人不够清醒。
换在平时,她不会这样跟苏君说话,“苏君姐,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做到——”
“做到什么?”
她又摇头,“没什么。”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薄琳,”苏君劝慰,“不论是什么事,人总有为难的时候,不到一定程度,永远都不知道事情还会有怎样潜在的可能性,你要坚持啊。”
这样说,不知道她听没听懂。
王薄琳是幸运的,为她操心的人太多太多,她有事情,倘若对最亲近的人哭不出来,但在外头,照样能找到源头宣泄。
同样是一样家庭背景的人,即便王易是那样的人,但王薄琳有王易这样的母亲,于她自己而言,是足够了。
她已然,拥有了整个世界。
不像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苏君轻轻一瞥,数了她的酒瓶数。
没一会儿,她的朋友就回来了,见位上有人,朋友问候,“你——”
苏君点头,示意她认识王薄琳。
转头没一会儿的功夫,王薄琳喝成了这副模样,她的朋友架起她,安慰她,“好了好了,咱不喝了,回家去,别想了啊,不就一电视台里的破工作嘛,光鲜亮丽啥呀,大不了辞职不干了,做点轻松的去,工资低点没事,能养活自己就好了,不带这样收欺负人的,是不是啊,琳琳。”
“不行的,”越安慰越难受,王薄琳有哭意,“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份工作,我家里面,为我花了多大的功夫,不能就这样……不能——”
“哎,哎哎,琳琳——”
朋友架不住她,王薄琳差点摔到了地上去。
好在苏君从身后伸手,及时拖住了她。
王薄琳一歪头,靠在了苏君的脖子上。
她的朋友道歉,“这……”
“没事。”苏君道,“我送你们出门。”
王薄琳认错了人,把苏君当成了她朋友,抱着她的脖子,她哽咽,“梅梅,好难受。”
苏君问,“怎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