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有意透露给母亲的这个消息对母亲来说刺激还是有些太大,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让母亲又这么大的反应。
待回到顾府,顾言熙就被母亲再三叮嘱不可随意出门,哪怕是出去也必须向她通报一声,在她同意之后才能出去走动;看着母亲如此紧张自己,顾言熙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言词来,只能点头答应。
是夜。
在顾谨从衙门当值回来之后,林氏就将发生在景阳侯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给自家夫君。
果然,顾谨在听到有人在盘算着设计顾言熙的时候,当场就发作了“这清平侯府是嫌最近在京城里出丑丢人还不够是不是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招惹上我顾府,惦记上我的闺女”
林氏想到那朱氏耍弄的手段,好不容易平静的火气也在这个时候再次蹿了起来“本以为,他们侯府是百年府邸,有最起码的尊贵与矜持,没想到如今也开始玩这种下作的手段;夫君,你是不知道,今日在景阳侯府里,那朱氏盯着咱们家娇娇瞧的眼神,现在想想,实在是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那眼神哪里像是一个长辈看待小辈的慈爱神色,分明就像是在看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肥肉,恨不能将咱们家娇娇分分钟给撕吃了不可。再想起近段时间清平侯府在京城里闹出来的那些丑闻,不难想象为何朱氏会将注意力投放到咱们家娇娇的身上。顾府在京城里虽然根基比不上那百年府邸,可是不管是父亲的官职还是你与朝儿的官职,那都是能够在殿前说上话的,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咱们顾府水涨船高,谁不盯着咱们家两个孩子的姻缘朝儿的亲事,我算是将他定下来了,可是娇娇的亲事更让我不得不谨慎,咱们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就算是要我豁出性命去保全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我只要一想到被咱们宠爱着长大的女儿,在那对心思阴沉的母子眼中竟然只是为了解他们侯府燃眉之急的棋子,我就恨不能冲到清平侯府,直接放一把火,将那一家子烂了心肝的东西全部都烧成灰烬。”
顾谨将自家夫人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为她顺着气“夫人,切莫如此动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只管放心,如今既然被我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断然不会让这对母子的奸计得逞;甚至,我还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这个愚蠢想法付出惨重的代价。”
林氏一听这话,立刻仰起头看向自家夫君“你可是要想法子来对付他们”
顾谨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道“根本就用不着我想法子去对付这一家子混账货,最近,他们闹出来的笑话难道还不够多吗其实,也是他们运气好,如今战事已起,叛军的气势日益壮大,皇上和朝臣们都被九阳城的战事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多少精力来管束这些京城里的矜贵府邸,可是,没有精力去管并不代表不会去管。等回头我就将清平侯府闹出来的这些丑闻在礼部尚书和御史台的几位老御史面前提一提,那些成天恨不能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御史们,怎么可能容得下堂堂百年侯府的后宅闹出这种天大讽刺的笑话来等那像雪花一般的折子被递到天子面前时,我看这清平侯府还能不能继续在京城里享受他们的平安富贵。”
林氏是知道自家夫君办事的能力,眼下既然连他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他定是有把握的。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嘴,道“朱氏母子虽然可恨,可是这清平侯府咱们还是不能得罪的狠了,不管怎么说,这京城里各府与各府之间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再加上清平侯府里有太祖皇帝钦赐的丹书铁券,这份殊荣在京城里就是极为少见的。我是不怕得罪清平侯府的,不过是个精要没落的府邸而已,我是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这清平侯府的老侯爷混账起来,让他知晓在这背后是你安排的,肆意的撕闹,我是担心会给夫君你脸面上蒙尘。”
听着自家夫人如此关心自己,顾谨还是很舒心的。
只是,他要比林氏胆大许多,林氏或许还有其他的顾虑,但是他却是半点也没有,“撕闹起来又怎样难道我还会怕了他若论横,我也是能够横的起来的,侯府矜贵又怎样我顾府在朝堂上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果他真的敢招惹我,我就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