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弔是在确认了药效发挥作用后才离开的,走之前给他从附近带了碗粥回来放在保温饭盒里。
又体贴又细心又听话又乖巧,还不会计较唯一和之一,作为复制对象来说简直就是完美啊要是不那么麻烦就好了,如果跟某个家伙一样,那还是尽早摆脱得好。
当然,如果那个想法能实现的话就最好了简直两全其美
对她来说。
花野弥生直到傍晚才退了烧,一边喝了美味的海鲜粥一边用手机看实时新闻。
果然,雄英学院被敌联盟袭击的事情已经被媒体铺天盖地地宣扬开来。震惊,恐慌,新奇的言论都以此为中心布满每一个角落,e和s都已经被屠版了。
即使警方通告说没有人受伤,几乎所有入侵者都被抓获,但争议点还是集中在逃跑的三个主犯身上。
三个人死柄木弔,黑雾先生,还有一个就是
“脑无吗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正常人的名字呢。”
刷完新闻后她先是打电话给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意料之中两人都没有接电话,这时候应该还在做笔录,于是分别给他们发了信息表达关心。
想了想,又准备给袴田维留言,这个时候都没有联系自己应该是在任务中,谁知刚按下发送便有个电话打了进来,于是惯性地点上接通键。
花、野、弥、生
那声音用阴恻恻的口吻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让背脊一阵发凉。
“相泽老师”
马上,立刻,现在,哪怕是腿断了也给我爬到办公室里来
真是尽责啊,学校都被袭击了还来计较旷课的事情。
花野弥生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地方吐了吐舌尖,仿佛那里站着一个严厉的黑发男人,软软地应道,“好的,老师。”
因为突发事件学生们已经都早早回家了,只有这次受袭的英雄科一年a班还在会议室里配合警方做相关笔录。
相泽消太站立在窗户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姗姗来迟的少女从空无一人的大门走进来,水蓝色的长裙在脚踝处荡漾着柔软的弧度,悠哉的步伐踏在绚灿的夕阳中,每一步都被橙色的光晕包裹着。
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相泽消太都维持着原本姿势没有动弹。
不一会,轻巧的脚步声便在走廊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礼貌的叩门,就像少女表面上那般乖巧。
表、面、上。
想到那个敌联盟最后说的话,相泽消太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袴田维到底塞了个什么家伙进来,不是说没有犯过事吗他确定不是犯过事只是没被抓住过
他决定明天就去找根津好好沟通下
“进来。”
平稳的声音听不出异样,花野弥生却从中察觉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推门而入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小心翼翼地挪到相泽消太面前,两人间的距离能站下三个欧尔麦特。
相泽消太看着她一副害怕被吃掉的模样冷笑一声,“给你一个机会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少女低眉顺眼的盯着自己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黑发,似乎对它的数量极为感兴趣,将来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腹稿态度诚恳的念出来,“对不起,相泽老师,上学第二天就旷课是我不对,我那一下也是烧晕头了,只想在家里睡觉”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意料之中,相泽消太垂眸看着容色妍丽的少女,冷漠地开口,“你和敌联盟是什么关系”
“我保证没有下一”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清澈柔软的声音戛然而止,花野弥生动作迟钝的抬起头来,终于看向眼前的男人。
高大的身体被夕阳点燃般令人窒息,漆黑散乱的头发慵懒地垂在肩上,鼻尖以下都被白色绷带遮挡住,眼白上布满疲惫地血丝,漆黑的瞳孔里却是利刃般的审视,将她如犯人般锁定,无所遁形。
脊椎处传来的战栗让花野弥生下意识地否认,“敌联盟是什么”
相泽消太垂眸俯视着她,黑瞳中似乎凝结了冰川,让人感受到一望无际的寒冷。
他往她的方向前进一步,脚步声微不可察,却让唯一一个聆听者颤抖了一下。
这个动作终于打破了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伪装,让花野弥生像只受惊之鸟般猛然后退了两步,只一瞬间血色便从皎白的面孔上褪尽,微红的眼眶衬得绿眸晶莹剔透。
仿佛面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而不是一位英雄或者老师。
相泽消太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又对自己的半途而止感到困惑和不满,眉间垄起的丘壑愈发不善。
好半响,他才冷漠地说,“那么我换个问题,你和死柄木是什么关系”
空气仿佛凝滞了,过高的粘稠度让花野弥生感到窒息,她僵硬地扯扯嘴角,强撑着说“我不认识”
“花野弥生”
冰冷严厉的呵斥声让少女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把你带到会议室交给警方,而是把所有人支开让你到这里来,是什么理由需要我告诉你吗”
滴答。
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破,温热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到下颚,低落到冰冷的地面上。
害怕,慌乱,失措,恐惧再也压制不住,汹涌地吞噬全身的神经,引来一阵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