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对于洛恩河流域以东是广阔的内陆草原多斯拉克海来说,尤其如此。
在辽阔的大草原,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微风扶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一大片一大片半人高的牧草吹得如涟波荡漾,在远方那巍峨的漆画山脉上,上往下是无穷无尽的针叶林、雪松、落叶松和白桦,它们已经从严冬的酷寒中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山上的积雪己经融化,化作一莲春水,浸透在黑色的土地里,滋润着干渴的土地。
山下的连绵起伏的小块草原、草甸和三三两两相杂在一起的树林只见,早已是满眼五颜六色的各种黄色,红色,蓝色,紫色小花的海洋。
绿草如茵的草原上还有一条细细的河,袒露在阳光下,远远看去,像一条发光的银项链
那些草原上的野兔,野鸡,旱獭,黄羊纷纷离开冬天的巢穴,在这好一片壮丽的天地间自由的觅食,它们在大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啃食着青草,它们很多都怀上了小生命,急需在这万物滋生的季节,为下一代的诞生足够的。
春天是如此的美好,在这样的充满生机的春天里,那些饥肠辘辘的灰狼,狐狸,豺狗也纷纷走出走出自己藏身的洞穴,整整一个冬天,没怎么吃过食物的野兽们,张开它们嗜血的獠牙和利爪,伺机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以填饱那空空如也的肚腩。
这里是多斯拉克草原的最西缘,科霍尔森林的东部,漆画山脉的北麓。
在清晨灿烂的朝阳之下,两位多斯拉克少年少年骑着马儿,在稀疏的灌木与大片大片的草甸之间穿行,他们将手中的皮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那草丛中的野兔、野鸡与土拨鼠听到动静,离着老远就纷纷从草丛中跳出,四散逃命,或者重新钻入地下的洞穴之中,两位多斯拉克少年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相距数十步的距离,他们没有在意那些逃走的食草动物们,似乎看不上这些过于渺小的猎物。
这两位多斯拉克人少年,头上浓密的黑发编成了数条小辫子,因为只有成年的多斯拉克战士才能编成一条大辫子,他们穿着夹袄,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他们每人一只手拿着一把硬木做成的直弓,用另一只手握着缰绳,控制着身下的骏马各自朝前小跑着,成夹击之势。继续往前搜索前进。
不多时,一只受惊的黄羊从前面一个小土丘的的一侧跳起,拼命向远方的一片较大的树林中奔去,两名多斯拉克少年见到这肥美的猎物哪肯放过,不约而同的喝了一声,双腿一夹,催动着马儿一左一右在后面追赶起来。
那只受了惊的黄羊左突右奔,却总是被赶回中间,始终甩不开两位少年猎人,只得向前拼命奔跑,那树林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进入到树林之中,就可以逃脱身后猎手的追杀。
但是多斯拉克少年没有给它这样的机会,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嗖、嗖”两只箭带着尖利的呼啸声飞奔而来,击中了奔跑的黄羊。
这只可怜的黄羊被射中了脖颈和腹部瞬间倒在了地上。黄羊在地上不甘的抽搐着,兴奋的多斯拉克小猎手赶了上来,跳下马,随手抽出小刀割断了黄羊的喉部。
“今天真幸运,打到了黄羊”大一点的多斯拉克少年说道。
“是啊,回去可以吃烤黄羊了!”另一名多斯拉克少年回答道,他打量着这只仍在抽搐的黄羊,舔着嘴唇说道“俺这个冬天就没吃过像样的肉了,尽吃面饼和瘦瘦的土拨鼠了,猎到这头黄羊实在太好了,俺们快把它抬回去,剥了皮,收拾干净了,放在火上烤,割十几刀口子,撒上点盐花、胡椒和草葱,那滋味实在很好吃!。”
“就是了!上次吃烤黄羊还是一年前了!可好吃啦!”那名大一些的多斯拉克少年也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品尝着美味一般。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部族的生活并不富裕。
“嘚嘚嘚”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这个时候,这两名多斯拉克少年几乎同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他们举着猎弓盯着身后的丘陵,他们虽然看不到任何踪影,但却听见了极有节奏极轻缓“嘚嘚”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