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颜以星敲了几下门,但里面一直没人回应。
“爸爸”
他刚喊出声, 背后却传来另一道嗓音。
“爸他去英国了。”
是颜以晨。
颜以星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
“爸爸他去了英国什么时侯回来呢”
颜以晨走了过来,“这可难说,爸爸他除了参加拍卖会, 听说还要顺道去见几个老朋友, 估计没个一个半月不会回南城。”
居然要这么久
颜以晨见他站在门口发呆, 笑道“怎么了,以星。有什么急事想找爸爸吗跟我说也一样。”
颜以星盯着颜以晨那张与自己完全不相似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没钱了我让张琼转十万块到你户头。”
张琼是颜以晨的秘书。自从颜以晨进入万兴后, 颜以星的零用钱就一直是颜以晨让张琼转给他的。
“不是”
颜以星嚅嚅地道。
颜以晨见他这样,眼神变得微妙。
“以星,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跟哥说, 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哥是最疼你的。”
哥是最疼你的
颜以星听着他这句话, 脑海里浮现的, 却是那天医院里那个与苏然互做协议的万兴总裁颜以晨。
“哥,我”颜以星悄悄握紧双拳, 鼓起勇气道“如果我想回公司上班,可以吗”
“回公司上班”颜以晨微微皱眉,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一直以来, 颜以星大学毕业后就在万兴挂了个闲职。颜以晨向来都以他身体不好为由, 不让他接触公司的事, 在家静养。
“哥,我、我就是想回公司,行不行”
颜以晨眼底流露出些许期盼,可是颜以晨却是摇头。
“以星,你忘了上次医生还说你现在要多多休息,不能太过操劳。公司的事王松一直打理得很好,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在家把身体养好了。”
“可是”颜以星刚想开口,颜以晨又打断他。
“你是不是在家呆着太无聊了我让张琼多打十万块给你,你可以去报个班学多点东西,插花、茶艺这些,或者把老师请到家里来也行。”
颜以星愣愣地望着颜以晨,最后只是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他才抓住颜以晨的袖子,低声问道“哥,如果不回公司,我我能不能搬出去住”
颜以晨像是终于发现颜以星今天的异样,他语气也沉了下来。
“以星,你先跟我来。”
从小到大,颜以星对颜以晨向来都是言听计从。
他跟着颜以晨进了他的房间。
把门关好后,颜以晨才悠悠地问道“你跟我说说,这又要回公司,又是要搬出去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颜以晨很少用这种严厉的口气对他说话。
或许是从小时侯就根植在骨里的畏惧,颜以星不敢直视对方,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脚跟。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颜以星,颜以晨又放柔了声音。
“以星,你别紧张。跟哥说说,你究竟是碰到什么事了”
颜以星一直不吭声,颜以晨心里那团疑云也越来越重,他想到了以苏然和颜以星的关系,或许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了”
颜以星心里“咯噔”一跳。他低着头,不敢看颜以晨。
等了好久,颜以晨才听到颜以星回道“没什么,就是我谈恋爱了。”
谈恋爱
颜以晨顿时松了口气,可随即他又皱起眉头。
“你谈恋爱和什么人对方是男是女,干什么工作的”
“就就是无意间认识的。”
颜以星支支吾吾,颜以晨的脸又沉了下来。
“以星,跟我说实话。你该知道的,如果我想查,你那恋爱对象祖宗十八代我都能知道姓名。”
颜以星知道颜以晨说的是实话,只好坦白“他,他叫刘夏,在裕隆投资上班。”
裕隆投资的少东家刘夏
颜以晨瞬间面带冰霜,重重拍了下桌子。
“你怎么想的什么人不好找,去和那个刘夏搞在一起”
颜以星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颜以晨听到刘夏的名字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
“刘夏他怎么了”
“怎么你还好意思问。”颜以晨摇头,“你知不知道人家刘大公子的”
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这些年颜以星一直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养在颜家大宅里,外界的种种传闻颜以星未必会知道。
他放缓了语气,“以星,这位刘大少有个外号,你听过没”
颜以星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对于刘夏,颜以星只知道他是裕隆投资的少东家,厉行之的好友。其他的,他确实不清楚。
果然。
颜以晨叹了口气,“外面人都叫刘夏一百天情人。”
一百天情人
颜以星不懂,“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颜以晨倒是颇能体会那些失足少年家长的心情。
“意思就是,他无论和什么女人交往,一百天,也就是三个多月就分手了。这样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
纵然知道颜以星不是自己的弟弟,可毕竟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活了二十多年。颜以晨素来知道这“弟弟”心思有多单纯,和那个情场千人斩刘夏在一起,最后谁会受伤,自然不言而喻。
听了这句话后,颜以星眼神也黯淡下来。
颜以晨又叹了口气,“以星,你就是为了和那个刘夏在一起,所以又想去公司上班,又想搬出去住”
“是的。”
颜以星低声应道,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我想和他在一起,想独立生活。”
听到这里,颜以晨心里有点复杂。
一方面,他庆幸颜以星提出这些要求不是因为知道身世的事;可另一方面,颜以星好歹也是颜家养了这么多年孩子,现在突然提出因为刘夏那种浪荡公子要出去独立生活。
颜以晨有种“自家养了多年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挫败感。
两人一时间都没话好说。
过了许久,颜以晨才理清思路。无论如何,现在是绝对不能让颜以星搬出颜家。
“以星,你听哥一句劝。刘夏那种人,你和他做普通朋友我不反对,但是要处对象,那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颜以晨说完,又想起一件事,“等等,我没听说他是弯他喜欢男人,该不会你被他骗了吧”
都是南城上流社会的人,颜以晨经常听闻的就是刘夏又和哪个选美冠军或者女明星在一起,没听过他哪任情人是男的。
颜以星赶紧摇头,“没有,他没骗我,是我”
他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再继续解释下去没意思,只是含糊地应了句“放心吧,哥,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话说到这份上,颜以晨自知再训他也是没用。
“总之,以星。你听哥的,刘夏那种人少和他来往,你真觉得无聊就多去听几场音乐会,或者逛逛博物馆。需要钱的话,就找方琼,知道吗”
颜以星左脚尖与右脚尖互相磨擦着,只是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颜以晨这才满意地道“知道就好,哥是为你好。”
他抬头看了下挂钟,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都快11点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颜以星“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临走前,他握着门把,忍不住问了颜以晨一句“哥,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刘夏,而是我就是单纯不想在颜家住了,你肯让我搬出去吗”
颜以晨以为他还在为“恋爱”这件事抗争,索性说道“别想太多。你是颜家的二少爷,就算要搬出去住,这种事也要爸爸点头才行。”
这次颜以星没答话,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就把门带上。
等人走了,颜以晨才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林泓那小子没什么情况吧”
“你觉得这男演员长得怎么样”
“还行。”
“都这么帅了,在你眼里只是还行”
“当然,再帅也没有你帅。”
紧接着,是四唇相接的湿濡声。
刘夏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咳咳,”他特地伸手敲了敲门。
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才赶紧离开对方。
厉行之坐在苏然旁边,后者正被他搂在怀里。
“你来干什么”
好事被人打断,厉行之自然一脸不悦。
刘夏摇摇头,“难怪古人说新娘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我的厉大总裁,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他向来油嘴滑舌惯了,苏然自然不以为意,“来,刘夏,快点坐。”
刘夏径自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后四处望了望,“宝宝呢”
苏然说“孩子被我爸我妈抱回房了。”
“哦。”刘夏眼尖地瞧见苏然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闪亮的鸽子蛋,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看来有人快要请我喝喜酒了。”
他眼睛瞅向厉行之。
厉行之看着苏然,眼神柔得能掐出水,“到时候肯定不会忘了你的请帖。”
没想到厉行之的动作这么快,苏然现在连月子都还没出,两人就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刘夏问“好日子选定了吗”
这次苏然替厉行之回答“我妈说得去找算命先生合下八字,看下哪天的日子比较好。”
“那是应该的,人生大事,确实要谨慎仔细一些。”
这时,会所的工作人员推着点心进来。
苏然现在坐月子,每天晚上都固定要吃一顿点心。
刘夏见状,也不好意思干坐着看人家吃东西。他朝厉行之使了个眼神,“方便不找你说点事。”
苏然知道厉行之和刘夏除了是朋友关系,更是生意伙伴,他向厉行之示意,让他不用留在这里陪自己。
厉行之忍不住在他眉心烙下个吻,才跟着刘夏走出了房间。
他们这月子套房是3房2厅,厉行之和刘夏在客厅坐下,泡了杯茶。
“怎么了,是不是天海城又有什么事”
最近这段时间,厉行之每天准时上下班,其他时间全部都在这里陪着苏然,有什么公务也都在这里用笔记本处理。
刘夏摇头,“没什么,那边的工程一切进展顺利。倒是”
他停了一下,眼睛看向苏然对面的房间。
那门关得紧紧的,可他们都知道,里面住着苏富贵夫妇和那个刚出世不久的小宝宝。
刘夏特地压低了声音,“行之,你和苏然是要修成正果了,可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里,厉行之的眼神也黯了下来。
“这个问题我想过。这孩子,我可以接受它的存在。到时候,我们可以和苏然他爸妈一起住,这孩子就由他们照顾。”
刘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行之,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刘夏坦言,“没想到为了苏然,你竟然能容忍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和你同处在一个屋檐下。”
厉行之的眼神冷了下来,“刘夏,你应该知道的。正是因为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才能容忍他在我眼前出现。”
这一点,刘夏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厉行之竟然会那么执着于过去
他无意揭开对方的陈年旧伤,只是有另外一个问题更加严重。
“行之,如果你和苏然结婚了,两人同在一本户口本上,那孩子呢这孩子你要让他姓什么”
“当然是跟着苏然姓苏。”厉行之斩钉截铁地说。
这听起来也合情合理。
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夏始终觉得,这孩子会是厉行之和苏然将来之间的一个隐患
两人又围绕公事谈了一会儿,或许是终于能与苏然修成正果,厉行之心情一好,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你和那颜以星没发生什么吧”
他突然蹦出这句话,刘夏有些措手不及。
眼神闪烁了一下,刘夏扯出一抹笑,反问他“怎么了”
厉行之最近的精力全部都花在苏然身上,等到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颜以星了。现在想想,该不会刘夏纠缠着纠缠着,还真把人给
他看向刘夏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你、你别这样看我,我和他吧”
刘夏烦躁地扒拉下头发,倒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最后,在厉行之的审视下,刘夏叹了口气。“好,我承认,我是答应和他谈恋爱了。”
果然
厉行之挑眉,“不是说只纠缠,不会弯”
信誓荡荡的fg就这么倒了,刘夏也有点难以启齿。
“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
那天,颜以星满脸希冀地问自己,能不能和他谈恋爱。
在那一瞬间,刘夏就像中了降头似的,居然觉得这男人笑起来真漂亮,就点了点头。
等事后他回过神,却发现面对颜以星一脸幸福的甜蜜,他又不忍心反悔。
就这样,他和颜以星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对恋人。
虽然一开始,颜以星确实不招厉行之待见,可到后来,他也瞧出颜以星和苏然之间只是纯粹的友情,并没有掺杂其他私情。单凭厉行之对颜以星的了解,那人心思单纯,落在刘夏手里,似乎也有点不合适。
毕竟是苏然看重的朋友,厉行之也不放心地叮嘱刘夏,“反正你小心点,他可不像你以前那些一百天的女朋友。”
刘夏之前三个月就换一任女朋友,情场战绩十分彪炳。可这手段要是放在颜以星身上,保不准会惹出什么事来。
刘夏也知道那个单纯的小傻瓜跟他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不一样。但就是这样,他才更加后悔自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对方。
“好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没心思再谈其他事,刘夏匆匆就走了。
厉行之站在窗边,透过落地窗看到刘夏走出了一楼大厅,然后坐上了自己的车。
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刘夏应该知道颜以星的身份吧
最近这段时间,苏家就数何美丽最为高兴了。
儿子成功生下个胖小子,现在又要和南城首富结婚。
何美丽每天既要忙着照顾孙子,还要四处打听哪个算命先生比较好。毕竟结婚这日子,一辈子只有一次,可千万不能马虎。
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到一位在南城名声非常响亮的算命先生,拿着苏然和厉行之的生辰八字去算了后,结果下个月初五正是难得一遇的好日子。
虽然时间仓促,可厉行之一拿到这日子,立刻就安排人手去操办婚礼事宜。
至于婚后的生活,他与苏然也商量好了。
苏然一家四口都搬到厉家大宅。
等迟些苏然养好身子后,他就继续回苏点创意上班,当他的广告公司老板。
至于孩子,就由何美丽与苏富贵在家里照顾,当然,厉行之也让助理去重金聘请一位金牌保姆来帮忙。
未来的日子,光听着就无比幸福。
何美丽整天都笑得咧开嘴,倒是苏富贵有时有些闷闷不乐。
苏然很快就发现了,“爸,怎么了”
苏富贵没说话。
苏然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性,“爸,你是不是不想在行之家里住”
没想到苏富贵却是摇摇头。
“这倒没什么,只要能和我的小宝贝在一起,我住哪都行。”
他现在口里的小宝贝,正是他那个还没满月的孙子。
那苏然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样,你还在烦些什么”
苏富贵看着在摇篮里熟睡的孙子,起初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然然,你和厉行之结婚是好事。可是你俩以后组成了一个家,这小宝贝他该姓什么”
原来是这个问题。
苏然粲然一笑,“这还用问,那当然是”
话到嘴边,苏然也不知道这问题该怎么答了。
按理说,这孩子是他和厉行之的。要随他姓,或者随厉行之姓,都行。
可是现在,厉行之还不知道这孩子是他的。
他肯定得告诉对方这孩子的身份。
想到这,苏然忽然明白苏富贵在烦些什么了。
“爸,你该不会是想让这孩子就姓苏吧”
苏富贵一拍大腿,“就是这样然然,你看我们家就你这儿子,现在也就这孙子,这代代单传的,他不姓苏,我们老苏家可就断了香火。”
苏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时代了,苏富贵怎么还有这种传宗接代的想法
“爸,你别想太多。这孩子无论姓什么,身上流着的都是苏家的血,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也想死后有后人给我端香炉啊”
苏然就不赞同了,“先不说这孩子最后姓什么。就是人家行之,家里也是他一根独苗啊。你看这孩子就随我们姓,会不会太自私了”
这话在情在理,苏富贵一时间有些难堪,可是他又不舍得在这问题上退步。“
不是,然然。你听我说”
“好了,爸。你看现在连男人都能生孩子了,你怎么还要介意香火的问题呢我向你保证,这孩子无论姓什么,他以后都会是我们苏家的后代。”
苏富贵不死心地又劝了几句,可是苏然执意还是得和厉行之商量。毕竟孩子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苏富贵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苏富贵走后,苏然才意识到,孩子生父的真相,是时候应该和厉行之坦白了。
很快,就到了小宝宝满月这一天。
本来按照他们老家的风俗,这男孩子满月是得大摆满月酒的。
可是苏然觉得没必要,毕竟现在苏家的亲戚全部都在老家。回去摆酒席的话太过折腾,把人全请南城也不现实。
最后,只是何美丽亲自下厨做了顿饭。
加上厉行之,还有正在摇篮里睡觉的小宝宝,苏然一家五口就这么和和美美地坐在餐桌前吃一顿,这样就算给宝宝庆贺满月了。
吃过饭后,孩子还在睡觉。何美丽与苏富贵正忙着收拾东西。
苏然明天就可以离开月子会所回家。这三十天只能躺在床上吃吃喝喝的日子终于结束,苏然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
他拉着厉行之来到阳台。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
厉行之立刻皱眉,“要不我们回房吧,伯母说你这会是不能见风的。”
坐月子的传统禁忌总是非常多,每次何美丽一说,厉行之都将它们默默记在心里。
苏然却是不以为然,“得了吧,这都一个月了。我哪有那么脆弱,来,我有话跟你说。”
厉行之还是不放心,他执意要回房拿了外套和帽子。
等全身都被他“武装”好后,苏然才拉着厉行之的手。
“行之,我、我想和你说说孩子的事。”
孩子的事
厉行之想到了刘夏那天说的话,便主动开口“孩子我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苏然想起厉行之这段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孩子那份冷漠,想不出他会怎么安排“他们的儿子”。
“嗯,”厉行之还是那天同刘夏说的意见,“这孩子以后跟我们一起住,不过姓就随你姓。”
如果是苏富贵在这里听到这句话,估计得笑得咧开嘴了。可苏然却知道,这是因为厉行之还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他。
厉行之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苏然鼓起勇气,“行之,如果说这孩子他应该姓厉呢”
“苏然。”厉行之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
苏然隐隐觉得厉行之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可他没有退路了。一天拖过一天,今天不说,又不知道该何时开口。
“因为他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厉行之兜里的手机突突地响起来。
“等等。”
厉行之朝他示意先暂停,转而接通电话。
“李总,是我。嗯,这个问题我知道好行我现在过去。”
苏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边听电话,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心想今天这事估计又说不成了。
果然,厉行之一挂断电话,马上跟他说“抱歉,现在天海城出了点问题,我得立刻和其他几个投资商开会。你想说什么,等明天回家后再说。”
“好。”
苏然只能把这秘密留到明天了。
厉行之赶到裕隆投资和刘夏,还有其他几个投资商碰面。
这次主要是其中一个投资商资金链断裂,拿不出钱投进工程。要不要引进另外投资商,或者是谁愿意加大投资额,要不要重新分配股权,会议主要是围绕这几个问题在打转。
等会开完,刘夏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可一到停车场,大老远就看见他车旁边站了个人。
“是你”
颜以星正盯着手机,听到声音马上抬起头,“刘夏”
望着那人脸上漾起的笑容,刘夏顿时没勇气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