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沉默了。
而在陈琛眼里,这就等同他默认了私会野男人的事实。
猛地上前抓住苏然手腕,陈琛眼底粹着怒火,“苏然,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就一定要做这么人尽可夫的事恶心我”
人尽可夫这四个字简直天雷滚滚。
苏然的三观被刷新了,“捉奸在床”这种男女狗血恶俗的戏码,居然也能出现在他们这一窝子男人身上
“怎么,没话说了吗”
苏然看向陈琛,后者一脸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又想到这痴情傻白甜往后黑化的可怜命运,忍不住冷声道“你是苏然的未婚夫,就没想过他可能是被陷害冤枉的”
他一口一个“苏然”,这说话方式怪异得很,可陈琛正是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胸口堵着一股气,陈琛严声责问,“好,那你告诉我,谁陷害你的别跟我说什么被人下药之类的蹩脚理由”
很明显,陈琛根本不相信苏然,任何解释都是枉然。
陈琛伸手指着他,“枉我之前见你牵个手都脸红,碰都没碰过你,原来倒是我不对了。你根本就是饥渴难耐,是个男人都能艹你”
“还说什么被陷害,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然微眯着眼,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穿书前,苏然在公司已经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的地位,近几年根本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更别说,还敢伸手指着他。
这瞬间,苏然心中涌起怒火。他拍掉陈琛的手,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玩意解释那东西老子不稀罕,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真和这男的上床了,也轮不到你来叽叽歪歪。”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林泓小心翼翼地扯了下陈琛的袖子,“琛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们今晚还要举行婚礼”
陈琛盯着苏然的双眼已然快冒出火,“好、好,苏然,你好样的。当初是你求着要我娶你的,今晚的婚礼”
“没有婚礼了。”苏然打断他。
“你说什么”陈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苏然一字一句道“我说,今晚没有婚礼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陈琛倒退了几步,最后眼底闪着疯狂的怒意,“行,苏然,我今天算是真正看清你了。”
他说完,踩着急促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琛哥”
林泓看了苏然一眼,又赶紧追了出去。
两人急匆匆地进来,风风火火地闹了一阵,现在又走了。
苏然刚舒口气,转脸就对上站在旁边目睹了这场狗血大剧的厉行之。
对方微扬下巴,神态高傲。
“哼,还真是一出好戏,没想到你为了接近我,连悔婚这招都用上了。”
好大的脸
轮到苏然一口气堵在胸口,这货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偏偏厉行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刚才那句话还你,别想用什么仙人跳赖上我,你背后的指使者没和你说清楚么,敢诓我厉行之的人,一个都别想在南城活下去”
苏然对上他的眼,毫不畏惧。
忽然一个箭步走到对方身前,苏然一字一句道“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我、苏然,昨晚也是被人下了药,才倒霉地和你过夜。”
“收起你满脑的阴谋论,昨晚我就当是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你也别太当回事。出了这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苏然撂下这话,刚想越过厉行之,却被他捉住手肘。
“你叫苏然昨晚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事实,否则”后面的话不必明说。
两人视线交锋,在空中迸出无形火花。
苏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上一使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鼻间残存对方身上木质香水味,厉行之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目光变得深邃
苏家在南城是个传说,只不过,归类为奇葩的那种。
书中苏然的父亲苏富贵,早年包工头出身,因为一场意外接手了一个烂尾工程。没想到由此他的锦鲢属性开始发挥作用,烂尾工程在苏富贵接手后,意外成为南城热门楼盘。赚得盆满钵满后,苏富贵再接再厉,后面只要他建的楼盘,都会莫名其妙变得炽手可热。
短短十来年,楼盘一个个抢手,苏家也一举挤进了南城的上流社会。
钱包鼓了,但骨子里工人出身的苏氏夫妇审美品味始终与乡村父老保持一致。
所以,当苏然坐在拥有两根罗马大理石柱子的豪华欧式客厅里,他感觉自己多年的审美观受到了伤害。
“什么,你想取消今晚的婚礼”
对面的中年女士穿着改良式旗袍,颈上那粗大的金链子闪得人恍惚。这是苏然的母亲何美丽。
“嗯。我和陈琛谈崩了,今晚的婚礼也就算了。”苏然云淡风清的语气,就像在说饭局不去了。
何美丽可坐不住,她扯下隔壁穿着花式衬衫,头有点秃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苏然的父亲苏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