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设定中整个大陆最大的帝国安德烈维尔素来以风景秀美而著称,作为王都的罗斯罗娜更是有着玫瑰之城的美誉。
罗斯罗娜是安德烈维尔开国女王的名字, 她不仅是当时大陆上名震一时的美人, 也是雄才大略将安德烈维尔从一个小小的自治领发展成现在地域广阔帝国的贤明君王,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现在还有许多人会给女儿取名为罗娜或者罗思娜, 寄望于女儿能像她一样的美丽聪慧。
比如帝国现在的公主就叫做罗娜, 十六岁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 笑起来又软又甜轻声细语, 叫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多说。
——此处的人类不包含巫璜和丹粟。
诚然这位公主确实美丽动人楚楚可怜, 巫璜却也不会错过她身上的奇妙熟悉感。
眼神,语气,动作, 他再熟悉不过的野心与贪欲的气息。
曾经他在自己的族人身上无数次的感受到过, 一言一行皆意有所指, 一颦一笑都隐含暗示, 虽然毕恭毕敬不失礼数,但巫璜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木雕石塑的神像。
换言之, 他在这些人眼里,比起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物件。
这位公主会找到巫璜并非偶遇或者机缘巧合, 毕竟巫璜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过自己的行踪, 而不论是魔兽森林的消失还是矮人的出现, 都足以将窥探的视线集中在巫璜身上。
她不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找上门来的, 之所以她还能坐在巫璜面前喝着茶说些有的没的, 多数应当归功于王室出色的礼仪教育。
“她敲门了。”丹粟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一头雾水的矮人乔伊,“三下。”
巫璜在此处的居所又不是闲人免进的坟墓,没有什么迷踪阵法也没有什么驱逐法术,寻常的宅邸谁都能找到,也一样寻常的门户敲敲门就有人会开。偏偏就是有人要剑走偏锋心里想得太多,丹粟都懒得算自己这些日子处理掉多少爬墙钻地上网揭瓦的客人了,这位公主殿下竟是难得第一个知道要敲敲门的。
当然或许这也与这位公主在帝国稍显尴尬的处境有关,作为没什么靠山注定要被嫁出去的好看花瓶,她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自己,那么为了争取到哪怕只是可能的巨大助力,把自己送上门也并非不能理解。
或者说得更明白点,这位孜孜不倦试图跟巫璜挑起话题的公主,正蠢蠢欲动地准备从某只小奶狗嘴里抢点肉骨头。
而且她可不是没有察觉到巫璜和丹粟之间的奇妙氛围,神经粗大到理解不了巫璜笑着对丹粟眨眨眼时候的隐藏讯息。
一口狗粮就差把人噎死了好吗。
但这不但没有打消她的心思,反而给予了她更多成功的信心。
她又不是对巫璜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非君不嫁,只是想找个靠山外加利用巫璜的财力武力,况且男人的爱情……
亲眼看着自己父亲见一个爱一个前脚海誓山盟后脚翻脸不认人的公主殿下表示,信男人不如养条狗。
于是她看着巫璜的眼神更加殷切。
这位公主也不是要空手套白狼,指望着能靠着自己漂亮的脸和漂亮的身材让巫璜给自己出生入死,她手里有着死去母亲遗留给她最后的财产,虚无缥缈,又珍贵无比。
“您应该知道……”她揣度着巫璜的心思,小小的露出点筹码的边角,“前些日子月桂王朝宝藏的消息。”
那根金光闪闪的月桂枝,和那张残破到已经不太能辨认的古老地图。
在拍卖场拍出了上千万龙币的高价,一夜之间就把月桂王朝的古老宝藏重新带回大陆民众的视线之中。
“每隔几年总会有这种消息的。”巫璜的回答模棱两可,等待着这位公主的下文。
公主却只是笑,捧着茶杯浅抿一口,“关于月桂枝,有着许多的说法呢。”
“有人说那是月神的馈赠,也有人说是当年锻造大师的杰作。”
“还有说那是精灵生命树的树枝的,我的父亲一直相信月桂枝指引向不老泉的所在。”
——月桂王朝的宝藏这么多年还这么有人气,正应该归功于这些乱七八糟扯得像真的一样的传说。
“但是我的母亲告诉我,”公主说道,“那是一位法师从遥远东方带来的礼物。”
她看着巫璜,笑得眉眼弯弯,“那是月亮上的琼浆玉液,在人间留下的余韵。”
嗯,的确。
巫璜在心里点了点头。
按照实际历史来说,月桂枝是那两个矮人从他的墓里偷出来又送给了骑士团团长的贿赂品,而按照青霄给他安排的历史而言,月桂枝的确是他作为“来自东方的法师”带来的珍宝,在隐秘之地被光明教廷攻破后,所有从东方带来的宝物都成了骑士们的战利品,随着时间流逝散落在大陆各地。
显然作为半个天道,青霄的优先级是高于历史的,作为游戏资料片录入的信息同样影响到了这个世界原住民对于历史的认知,是以公主并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很自然地利用手上的筹码想要打动巫璜。
她对面是怀抱着怨恨死而复生的亡者,这一点也是她最后的底牌,绝对不可以掀开的底牌。
她确定自己是唯一猜到巫璜和丹粟真实身份(雾)的人,鉴于她的父亲从来都轻视女性,而从未了解过她早逝母亲的出身与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