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途中为何要躲着人家不去妾身的船上,妾身过来还被赶走”郭钏心里有了些歉意,却撅着嘴故作委屈,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只大手微微颤抖着移动覆盖过来,令她有些呼吸不畅,心中一惊有些期待。
然而那只大手趴拉在饱满的那儿不动,等了一会不禁有点失望,见他已然闭目入睡,便轻轻悄悄将那只恼人的手下移到腰上,一阵困意袭来,结果快要睡着时感觉那只可恶的手又爬了上来,顿时心中无语之极。
这一夜里风声呼号,寒气逼人。虽是温香软玉在怀,帐外也有精兵拱卫,然而朱植并没睡好。名为就藩,其实是带着一大群人迁移安置,这一切还没有个着落。
是以天色未明,朱植便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顺手替枕边人掖好被角,端起烛台以手遮着去了前帐,找出朝庭下拔的钱粮以及王府开支帐册,不由叹了气。帐上数目看起来很宠大,但要建王府安置下属也是杯水车薪,必须要想办法赚钱才是。
可这关外哪些人的钱好赚呢蒙古人,女真人,朝鲜人这都是北元残部,与大明全都是敌对关系,其中朝鲜近几年发生政变,李成桂推翻了王氏高丽,请求大明册封国号为朝鲜。
但李成桂此人阳奉阴违,小动作不断,表面上奉承大明,实则步步蚕食辽东,甚至意图跨过图门江,翻越长白山侵入辽东腹地,这让老朱十分恼怒,坚决不肯册封李成桂为王,这就让李成桂在朝鲜的地位有点尴尬了。
而女真人也曾是北元纳哈出旧部,至今仍有几个万户府夹在朝鲜与大明、北元额勒伯克汗小朝庭之间左右逢源,偶尔也侵入辽东开原、铁岭一带大掠。
倒是随纳哈出归附大明的兀良哈朵颜三卫蒙古人那里可以做做生意,其中朵颜卫分布朵颜山以南,木塔里山以北,也就是现今的齐齐哈尔南面一点;泰宁卫分布在洮儿河今内蒙洮安一带;福余卫则在苏温河今齐齐哈尔一带,哈喇温山大兴安岭东南。
要做他们的生意,得先与宁王建立联系,然后看看本地有什么特产,他们有什么需求,这样贸易线就能建起来。
正思索出神,轻微脚步声响起,一件毛边厚实狐裘披风披在了肩上,朱植回头一看,正是王妃郭钏,她在旁坐下,替朱植系好领口的带子,似乎也有些没睡好,朱植看着有点怜惜,便微笑道“天亮还早,你怎么也不多睡会儿。”
“嗯王爷今天不是要宴客么妾身早点起来好准备一下,可是宴请卫所指挥这种中级将领,王爷亲自出面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郭钏有些疑惑,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帐本,眼里带着探询之色。
朱植笑着解释道“从正五品千户到正三品指挥,又是边防卫所,这级别是不低了,但王府属最高级别就是正五品长史,他们是文官与这些武将说不到一起,李千户地位稍低了点,一个人不太好应酬。中午你与孤一起去,开席时邀饮几杯就行了。”
“好那我想想下午有没有什么事要做的,如果那些将领家的妇人过来,也接见一下。”郭钏想着如是回道。
想那场面就知道,朱植不由笑起来揽过她的香肩道“那些将家妇让李尚宫应对就好,虽能收到一些小礼物,但你还不是要厚赠回礼这地方离海近,早上雾大有风,下午阳光暖和,我们一起去看大海”
郭钏虽出身勋贵将门之家,看起来端庄沉稳,但也才十六岁,听朱植这么一说,顿时双眸璨璨如星,少女心爆棚,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喜孜孜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