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 阮诗萍进宫来看望西惜。
她此时已嫁为了人妇, 便也不似从前那般调皮好动了。只见她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怵在那儿翻着眼皮偷偷瞄着西惜。她更加丰腴了,肤质细嫩得仿佛掐上一把, 就能掐出一手奶水, 下巴微收,双手放于身前,看起来还挺端庄。
西惜"噗嗤"笑了一声, 阮诗萍也"噗嗤"笑了一声。
"你何时变得这么规矩了?过来坐啊。"西惜拍了拍身旁的软塌, 满脸笑意地说道。
阮诗萍眼皮垂了下来, 迈着小步扭捏着走了过去坐下。
西惜拉过她的一只手,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视着。阮诗萍被她打量得坐立难安,娇嗔了一声:"嫂子。"便又低下头去,逃避和她对视。
西惜拿食指在她额角一点:"傻丫头,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阮诗萍轻轻扬了下脑袋:"我这不都嫁人了嘛,怎能还跟以前一样?"
西惜忍俊不禁, 正想好好与她打趣一番,却感到肺腑一阵痛痒袭来,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 咳嗽了起来。
阮诗萍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便嘲笑道:"嫂子身子怎的愈发娇弱了?"
西惜脸上带着一丝潮红, 她缓过劲儿来,轻轻退了阮诗萍一把:"你嫂子我天生富贵命, 就该被人宠着过那享福的日子。"
西惜拿帕子揩了下唇角,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哎,我说你与那李彪可还见过面?"
阮诗萍愣了下,嘴角勾了勾,笑意却未达眼底。
"没见过,自你们从京城回了景平,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西惜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好,你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了,不见面了也好。"
阮诗萍又垂下了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对了,你相公待你如何?"
"他啊,"阮诗萍拿手在身前挥动了两下,"我算明白我爹爹为何喜欢他了,他简直和我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哎,我有时候就会怀疑啊,他难不成是我爹的亲生儿子?不是的话他俩怎会这么像!哈哈哈。"
"瞎说,他要是你爹的儿子,那你俩的关系又算怎么回事?"
"鬼知道呢,"阮诗萍不满地抿了下嘴,"本来家里有我爹这么个闷葫芦,就够糟心的了。这下可好,又给我整来个。整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唠叨些孔孟之道啊,仁义礼法啊,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真受不了。"
西惜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这夫妻之间啊,总是免不了些争执的。要想这日子能过得下去啊,就得互相包容着些。"
"是这么个理。唉,还好我爹这些日子不在家,估摸着上哪儿办事儿去了,我倒落了个清静。"
西惜突然把脸凑到阮诗萍脸前,笑得有几分轻佻。她拍了下阮诗萍的肚子:"哎,你和你家那位,做过了没有啊。"
"做……做什么啊?"阮诗萍歪了下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啧,"西惜又拍了两下阮诗萍的肚子,"还能有什么啊,就是能搞出孩子的那事儿!"
阮诗萍的脸"噔"地通红一片。她瞪圆了眼睛,有些幽怨地看着西惜,慢慢地点了点头。
"噗……那你的肚子啥时候有动静啊?"
阮诗萍轻轻拿脚背踢了下西惜的小腿:"嫂子,你甭埋汰我了好吗?"
"这怎么能叫埋汰呢?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儿。"
阮诗萍突然眯起眼睛,冲西惜挑了下眉毛:"那……嫂子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说罢,伸出一双白白的小肉手冲西惜的肚子袭去。西惜一把抓住那两只软软的小胖手:"死丫头,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掺和!"
阮诗萍悻悻地收回手去,撅了噘嘴。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一声尖声细气的喊声:"皇上驾到。"
西惜和阮诗萍赶紧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汤兆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上携带着一股灼热的怒火。
他见了阮诗萍,愣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阮诗萍虽说从小就与汤兆隆亲近,可看着这身明晃晃的龙袍,阮诗萍不禁有点儿发憷。她有些颤抖地行了个礼:"回皇上,诗萍前来看望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