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汤兆隆嗤笑了一声。
“你一定是倾心于他吧。”他瞥了一眼李彪。
李彪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万万没有的事啊王爷李彪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小姐有非分之想,请王爷明察啊”
“你不敢”汤兆隆的手指停止了敲击,“她敢。”
阮诗萍凝视着跪在地上的那人“你肯跟我走吗李彪。”
李彪跪在地上转了个身,面向阮诗萍扣首道“李彪三生有幸能得小姐青睐,然而李彪出身卑微,身份卑贱,小姐乃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求小姐放李彪一条生路吧”
阮诗萍顿时面如死灰。汤兆隆眼神中的阴霾散去“你看吧,他根本就不愿跟你走。”
“那,我可否重新提个要求”阮诗萍看着汤兆隆哀求道。
“你讲。”
“可否让他送我回京”
汤兆隆一言不发地看着阮诗萍,阮诗萍也直视着他的双眸。
许久,汤兆隆应道“可以。”
“但你记着,”汤兆隆对李彪说,“将小姐安全送至府邸后,万不可在京城逗留,务必速速赶回景平。”
“属下遵命”
“如今临近皇上的登基大典,京城虽然戒备森严,但路途上想必不怎么太平,你们小心着点。”
“李彪必当用性命护小姐周全”
汤兆隆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阮诗萍和李彪在两天后上路了。除了干粮钱财外,西惜还给他们带了一堆景平这边的特产糕点,点心零嘴。
临别时,阮诗萍扑上来抱住西惜“嫂子,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西惜的眼圈红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别吃太胖哦,太胖就嫁不出去了。”
“嫂子,你跟我哥好好的。哎,你想不想你娘家人呀,我回去也替你给你哥带个话儿”
西惜知道钟祖槐有个哥哥,但她从来没见过这“哥哥”,更别提想念了,但直说“不想”又不大合适,只得说道“那你就给我哥说,我在这边过得很好,请他不必挂念。”
“嗯好。”
阮诗萍又看向汤兆隆“表哥,我可要走了,你得对我嫂子好,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汤兆隆笑着搂住西惜的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几人又是一番惜别,最终西惜和汤兆隆目送着他们一行人远去。
想到在这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她和阮诗萍再见也不知会是何时,西惜心里一阵酸楚,不禁红了眼眶。
汤兆隆看到自己的王妃黯然欲泣的样子,心里一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在李彪阮诗萍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到了新皇帝汤兆文的登基大典的日子。
按照冀国的规矩,先皇驾崩后,新君立马开始即位处理政务,然而正式的登基需待到次年正月。
这天,待宣读完先皇遗诏后,汤兆文在宦官们的服侍下穿上了龙袍,戴上了冕旒,坐上了龙座。成千上万的臣子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汤兆文改年号为雍泰,这年也就变成了雍泰元年。
这次大典,雍泰帝汤兆文宣了六位分封在外的藩王回京,唯独没有让景王汤兆隆回来。先皇靖元帝汤遇甄一共有八个儿子,除了汤兆文,其余全部封为藩王。
众所周知的是,汤兆隆的七个兄弟中,只有汤兆隆和他的关系最为亲密,他们都是由孟太后抚养的,从小一起长大,但为何,这次大典皇上却偏偏不让景王进京呢
一时间,朝野上下对此事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汤兆隆在剿除南鲁之战中立了大功,然而功高盖主,遭到了皇帝的忌惮;有的说,汤兆隆从小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皇上虽表面上待他如同母兄弟,但其实内心对此人不甚喜欢;还有人说,那汤兆隆在先皇刚刚驾崩之时,曾在王府贴春联放鞭炮,实属对先皇的大不敬,其罪当诛
而民间的传言,则更是精彩得离谱。
有的说,先皇遗诏中立的新君其实是景王,而公开的那份遗诏则是太子的党羽伪造的;还有的说,那景王已经在景平密谋造反,被皇上识破,所以才不放他入京;还有的说,那景王被新娶进王府的王妃迷得神魂颠倒,皇上曾下旨让他进京,而他偏偏不肯,皇上念及他们的兄弟之情,不愿给他安上“抗旨”的罪名,于是只能作罢。
其实,汤兆隆既没有准备造反,也没有被王妃迷得失了神智。他只是继续窝在景平城过他的安逸养老的小日子。
对于这次登基大典被特殊对待,他也懒得去究其原因,他认为假如皇上有心要整他,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