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顾承胤一连三天都没有再回来过。
在别墅安静待了整整三天,即使他没有回来,毕笙依旧会一日三餐做两人份。
也许是这件别墅里留下了太多的她曾经生活过的轨迹吧,习惯成为了自然,哪怕是在三年的牢狱之灾之后。
今晚依旧这样,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对面座椅,像是神经病一般的自言自语着。
那些她不敢说不能说的话却都在这寂寥的夜里尽数的释放了出来。
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又给任绛年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晞晞最近的情况,然后才跟晞晞进行了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的晞晞很高兴,一直跟毕笙说着最近在医院里面发生的趣事。
“妈妈妈妈,隔壁病房的吴爷爷昨天……昨天走了。”
闻声,毕笙心里‘咯噔’一下。
晞晞嘴里的吴爷爷也是白血病,今年才不过48岁,正是壮年却……
从住进医院开始,毕笙最怕的就是有人去世,因为每一次有人去世,毕笙都会觉得仿佛是晞晞在经历那场生死离别一般。
试问一个母亲,有谁会舍得看着自己的孩子每一天生活在无望的等待中。
像是‘薛定谔的猫’一般,未来不知道是生是死,却偏偏每天都活在忐忑中。
正在毕笙震惊的时候,晞晞却疑惑的问道:“妈妈,吴爷爷的病是不是已经好了,所以才会走了?他去哪里了?是病好了吗?那晞晞有一天也能从医院离开吗?”
哪怕因为生病而每天都经历各种病痛的折磨,可是晞晞却被任绛年保护的很好,依旧的单纯与乐观。
透过镜头看着脸色苍白,身体越来越消瘦的晞晞,毕笙的心里一阵苦涩,眼中有泪水不自觉地往外涌动着。
毕笙立马别过头,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嘴角努力的维持着宠溺的笑容,“嗯!”浓重的鼻音,“晞晞一定会康复起来的,妈妈在努力的工作,所以晞晞一定要好好的听任爸爸的话,妈妈一有空就去看晞晞的好吗?”
“那妈妈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晞晞?晞晞想妈妈了,妈妈已经一周都没有来了,晞晞最近都有听话的,妈妈,能来看看晞晞吗?”
看着晞晞迫切的样子,眼底闪着泪花却一直怕会让妈妈担心而听话的不让自己落泪。
可是那红红的眼眸却还是逃不过毕笙的眼睛。
“好。”毕笙宠溺的笑着应道,想着最近他也不回来便跟晞晞约定明天去看她。
电话那头晞晞很高兴,但是却又怕跟毕笙会失言,晞晞再三的确认了几遍之后才终于放心的将视频挂断。
收起手机,又把所有的记录都删除,毕笙才放心的端着水杯走进了客厅。
习惯性的走到客厅,一盏昏黄的壁灯照亮了客厅,毕笙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后宫女人争斗的戏码,全套做戏的等着顾承胤。
那晚的不欢而散,毕笙知道他不会回来,并且像是三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曾经的四年婚姻,几乎也也如此。
一盏灯,一杯茶,一部黑白电影,一个孤单的人影。
她就靠在这里,依旧是四年前的位置,等着一个不回家的人,守着一个没有回应的爱情。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四年前,她傻她痴她蠢,以为只要付出就会能够换回他的心。
可是现在,她依旧有爱,却也只有爱,爱晞晞爱自己,爱这跟老天抢回来的三年光景。
明知道这么等着没什么用,反正他又不会回来,固执的依旧跟三年前一样,哪怕只又一分的把握,她也不想放弃。
一个月的时间,她要抛掉自己所有的矜持与修养,千方百计的去求欢,每做一次就是给成功增加一分把握。
凌晨时分,睡意袭上心头,老是维持着一个动作,毕笙腰酸背痛的换了个动作,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缓缓阖上双眼。
正在她睡得昏昏沉沉时,忽然一股冷厉的气息顺着脚趾一直蔓延至全身。
迷糊的睡梦中,一双大手顺着她的脚踝一点点的攀上前,空气中一声布料的嘶裂声,她身上的睡裙便被撕成了两半。
猛然的清醒过来,毕笙两手推着他的胸膛正想推开他,他却陡然的闯进了她的身体。
嘶裂的疼痛席卷全身,意识百年立马回笼,茫然的张开双眼,努力的压制着因为他的粗暴而紊乱的呼吸,毕笙轻声开口,“阿胤,你回来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斑驳不清,可是全身的冷意却足以说明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男女之事,他们从来没有交流,不过就是他抢夺,她任取任给。
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大手轻轻的环着她的腰身将她直接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抱着朝着楼上走去。
直到一阵颠簸,她被扔在床上,随着床垫的弹性而上下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