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森林很大,足足有五百多平,内在的装修简约割裂,形如被金属分割的幽暗的森林,有一种末世的文化气息。
地支很偏,在三屯里外围的边上。
项小虎他们进去的时候,演艺刚刚结束,人们刚从地震台上往下走。
“快快,先占个地方!”唐汉推了一把项小虎。
“用不着。”
项小虎说着把田国红拉到前面,又拽了一把唐汉,两个人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往里走。
走到快接近雅包的时候,果然有女孩招呼田国红:“老板,找位置?来这,我们凑一桌呀。”
两个女孩,一个长发女孩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衫,戴着一副眼镜框,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金属项链。
身材窈窕,看不清具体长相,给人一种文静和野性交叉错觉感觉。
另一个,圆脸,半长发,半袖外面套一件黑色高领皮马甲,短的黑色皮袖套上面,是一截雪白的胳膊,头上的发夹多出两只发光的耳朵。
就是她,调笑着跟田国红招手,还往六人桌的里面坐了坐,让出两个人的位置。
田国红询问的眼神看向唐汉,唐汉推了他一把,故意小声说:“少爷,就坐这吧。”
项小虎没管他俩,低头挨着长发女孩坐下了。
田国红被推着靠近皮装女孩坐下,唐汉把手举起来,等侍应生的功夫,问田国红:“少爷,您喝点什么?”
田国红还没反应以来,项小虎低着头说:“少爷刚回来,不知道习不习惯呢,你问问咱俩存的酒还有没有。”
“也是,不过先说好,今天我请少爷,你别跟着抢啊。”
“还用得着你,少爷随便签张支票就够咱们玩一年的,你也不先问问妹妹喝什么,别一会付不起帐。”
唐汉一愣,看了看田国红,一副瘦驴拉硬屎的熊样,梗着脖子说:“怎么也比你强,就知道喝剩酒。”
这时侍应生过来了,直接看着田国红,问老板喝点什么。
田国红已经蒙了,他没整明白这俩人要演什么戏,怎么自己就变成少爷了?
还有这侍应生,我脑门上贴了付款码了咋的,过来就问我。
“两位妹妹喝什么呢?”唐汉隔着田国红问皮装女孩。
桌上有两个酒杯,里面还有点剩酒,显然是女孩刚才喝的。但桌上没有酒瓶,一看这俩女孩就不是简单喝点玩玩那种。
皮装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有银铃一样的质感:“我和雪儿刚才调的酒,你们点你们的,我俩一会再说。”
“雪儿,那你叫什么?”
“我叫莎丽,你们怎么称呼?”
“这是我们少爷,叫进哥,我叫暮成,他叫端午。”
说着唐汉抬头问侍应生,“你去看看暮成还有什么存酒,有的话拿来。”
侍应生问了电话号码的后四位,眼神又在田国红身上扫了一下才走。
田国红心里画魂,去看项小虎,这货苶苶的低着头,倒好像他刚喝完酒似的。
刚想叫虎子,一想不对,刚才唐汉可说他叫端午。
田国红憋了一下,又去看唐汉,唐汉先说话了。
“少爷,咱们这啊,买酒喝不完可以寄存在这,下次来可以继续喝。”
田国红想说,我特么知道,你告诉我你跟虎子演什么戏呢!
可话说出来却是:“哦,原来这样。”
皮装女孩笑看着田国红问:“进哥刚回国?”
“哦……”
唐汉把话抢了过去:“我们少爷一直在不列颠,还不太适应咱们这的生活。”
女孩看了一眼唐汉,又笑着用英语问田国红:“你是在不列颠长大的吗?”
田国红愣了一下之后,也用英语回道:“是的。”
“那你的父母是外交官吧?”
田国红没回,而是看向唐汉。
他的意思是我该怎么说,而女孩却理解成,我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