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带她去见他乐队的朋友,他金发碧眼的朋友们问他:“Haven,这个女孩是谁?”
他笑着看她一眼,然后说:“他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小公主。”
演出很成功,Haven带她和他的朋友们去酒吧庆祝,他为她点最漂亮的酒,带她去舞池教她跳舞。
然后在他的朋友们都醉倒之后带她出去透气,并且告诉她:“你可以哭出来了,小公主。”
夜空中的星星眨着漂亮的眼睛,看不透的是女孩的心事。
喝完酒的路菀脸上带着漂亮的红晕,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温柔地看着她:“你心里住着一个男孩,他让你难过了,别害怕,哭出来吧。”
他说她心里住着一个男孩,她在为他难过。
路菀愣愣地不说话,却在Haven将她的头按进怀里的时候,埋在Haven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直到后来,路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神都哭的空洞失神的时候,Haven低头问她:“好点了吗?我的小公主。”
路菀点点头。
Haven拿出手机递给她:“现在中国是下午,如果你很想他,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路菀摇摇头,喃喃地说:“说些什么呢?…我不要,他…”
Haven漂亮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她,莫名地带给了她平静和心安:“没关系的,Alice,就当是给好久不见的朋友,说一句你好,或者,说一声再见。”
对他说一声你好,告诉他你也很好,无论真情或是假意。
如果连“你好”都不再需要,那么说一声“再见”好好告别,即使最适合的告别,是再也不见。
深夜两点,路菀在旧金山的街头,按下了打给许嘉恒的电话。
路边的灯光闪烁,照亮的是归家的人。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声音清亮而陌生。
她那里好像很吵,她“喂”了几声路菀都没有说话。
然后路菀挂断了电话。
Haven问她:“怎么了?”
路菀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把头继续埋在Haven的肩膀上。
Haven感受到衣服下面的潮湿,意识到她又哭了,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哄着她。
路菀在哭到无意识的时候,在心里,喃喃地一遍一遍地对他说,再见。
再见,许嘉恒。
再见。
再见,许嘉恒。
再见。
年少轻狂的许嘉恒曾经用一句“我在和我女朋友看电影”摧毁了路菀全部的希望,也曾用一个没有接到的电话逼路菀长大。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路菀痛不欲生,但是放弃了死亡。
从此之后,试着开始忘记,把再见变成再也不见。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整,世界顶级珠宝品牌Latin的继承人Haven·Lank抵达上海,参与上海某商场的入驻仪式的剪彩活动。
那个有着漂亮的瞳孔的高挑男人,下了飞机之后就带着秘书上了中国分部准备的车。
但是前往的方向并不是中国分部为他准备的酒店。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许嘉恒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行程驱车前往女友家。
他把车停在地面的停车位上就下了车。
旁边是一辆很显眼的加长悍马,许嘉恒心想是路菀家的这幢楼又搬来了什么新的人也没有太注意。
许嘉恒掏出路菀给他的门卡(其实是这个不要脸的自己去物业配的)刷卡准备上楼。
身后那个西装笔挺、金发碧眼、高挑英俊的男人叫住了他:“Hey,Boy!”
许嘉恒转头,那个男人靠在车子旁,黑色的大衣随着深秋的风被吹起了衣角。
男人是标准的欧美人的长相,五官深邃而迷人,深蓝色的瞳孔在寂静的夜晚戴着不一样的诱惑。
Haven·Lank。
许嘉恒转过身,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上扬的弧度。
他承认,这个看上去热情实则冰冷、深蓝色的眼睛带着对他深深的敌意与轻蔑、手把手地把他的路早早变成一个小公主的男人。
给了他莫名的巨大压力。